第九章 针 锋(1/6)
呻吟着轻轻呼唤:“罗烈……罗烈……” 黑豹突然冷了,全身都已冰冷僵硬。 波波的反应更热烈,但是他却已无能为力。 他突然用力推开她,站起来,就这样赤裸裸地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砰”地,门又关起。 波波看着他走出去,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微笑。 就在她开始笑的时候,她的眼泪也慢慢地流下来…… “不管怎么样,活着总比死好。” 这是她自己说的话,她随时都在提醒自己。 “我一定要活下去。”她在心里发誓,“我就算是要死,也一定要看着黑豹先死在我的面前。” 活下去也得要有勇气。 有希望就有勇气。 波波心里还有希望,她相信罗烈一定会来找她,正如她相信这漫漫的长夜总有尽时,天一定会亮的。 她已擦干了脸上的血和泪,准备来迎接这光辉的一刻。 天当然会亮的。 但罗烈是不是会来?是不是能来呢? 02 天亮了。 天地间一片宁静,没有小贩的叫卖声,也没有粪车的喧哗声,甚至连鸡啼声都听不见。 这里本是个高尚而幽静的住宅区。 黑豹坐在金二爷那张柔软的丝绒沙发里,面对着窗口,看着窗外的晨曦渐渐升起。 在乡下,这时他已起来很久了,已吃过了三大碗糙米饭,准备下田去。 他记得那时候总喜欢故意多绕一点路,去走那片柔软的青草地。 他总是喜欢赤着脚,让脚心去摩擦那些上面还沾着露水的柔草。 那时在他幻想中,这片柔软的草地,就是一张华贵的地毡,这一片青葱的田园,就是他豪华的大客厅。 他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真的坐在一个铺着地毡的豪华客厅里——什么事也不必做,只是动也不动地坐着,看着东方的第一线阳光照射大地。 现在他的幻想已完全实现。 这客厅里的布置,豪华而富丽,地上铺着的地毡,也是从波斯来的。 他现在是不是已真的满足?是不是真的很快乐? 他赤裸裸地坐着,让自己的脚心去摩擦地上华贵的地毡。 他忽然希望,这张地毡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忽然希望,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淳朴又充满幻想的男孩子。 人心是多么不容易满足呢? 卧房的门是关着的,他已有很久没有听见波波的声音。 “她是不是已睡着了?” 在这种时候,她还能睡得着? 她以前的确是个很贪睡的小姑娘,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一倒下去,就立刻能呼呼大睡。 那时他和罗烈总会笑她,是条小睡虫。 “小睡虫将来嫁了人后,若是还这么样贪睡,她丈夫一定会被她活活气死。” 那时波波就会红着脸,跳起来打他们。 “我这一辈子永远也不嫁人。” 往事就仿佛窗外的晨雾一样,那么缥缈,又那么真实。 黑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在刺痛,他忽然想起了罗烈,想起了波波刚才在兴奋时呼唤的声音。 “罗烈……罗烈……” 黑豹的双手突然握紧,像是恨不得一下子就能捏碎所有的回忆。 就在这时候,门外已有人通报:“大通银行的朱董事长来了。” 黑豹没有动,也没有站起来迎接,只简短地吩咐:“叫他进来。” 朱大通挟着他那又厚又重的公事皮包,站在黑豹面前。 他显得有些不安。 面对着他的,是一个赤裸着的,年轻而强壮的男人胴体。 这对他无疑是种威胁。 他忍不住悄悄将腹部向后收缩,希望自己看起来能显得年轻强壮些。 黑豹突然笑了。 他微笑中带着种说不出的讥刺和轻蔑,他忽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像是一条猪。你只要能让他吃得饱,睡得足,他就永远不会想冲出他的猪栏来。 但是猪也有猪的好处,猪不咬人。 “今天你起得真早。”黑豹的声音虽不客气,却已很柔和。 “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睡。”朱大通掏出块雪白的手帕,不停地擦着汗,“我通宵都在整理账目。” “什么账目?” “金老二他们三个人的存款账目。”朱大通从公事皮包中拿出了一叠文件,双手送到黑豹面前,“现在我已将他们都转入到你的名下,只要你在这些文件上签个字就算过户了。” 黑豹目中露出满意的微笑:“为什么一定要我签字?你知道我是个粗人,一向懒得写字。”
“其实不签字也没关系。”朱大通赔着笑,尽力将自己的视线避过他身上突出的地方,“但他们存款的数目,还是要你看一看。” “我不必看,我相信你。”黑豹的微笑更亲切,“我们本来就已经是老朋友。” 朱大通也笑了,这次是真的笑。 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已又可保住。 “只要我以后提款也像他们以前一样方便,我们的交情一定会更好。”黑豹淡淡地提醒他。 朱大通立刻保证:“只要你吩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