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极乐毒丸(6/9)
人。”金花娘微笑道:“什么叫仇人,他又和咱们有什么了不得的仇恨,何况他若做了三妹的夫婿,仇人岂非也变成亲家了么?”银花娘怔了怔,笑道:“我真不懂三妹怎会看上他的。”金花娘道:“他不但是少见的美男子,而且武功又是顶儿尖儿的,这样的少年,谁不欢喜,何况三妹岂非正到了怀春的年纪了么?”银花娘咬了咬牙,打马而去。这一行人行迹虽诡秘,但肯大把地花银子,谁会对她们不恭恭敬敬?一路上晓行夜宿,倒也无话。过了长江之后,她们竟不再投宿客栈,一路上都有富室大户客客气气地接待她们,原来“天蚕教”的势力已在暗中慢慢伸延,已到了江南,那些富室大户,正都是“天蚕教”的分支弟子。最令金花娘姐妹欢喜的是他的痛苦竟似渐渐减轻了,有时居然也能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她们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罂粟花的毒性虽厉害,但只要能挣扎着忍受过那一段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毒性自然而然地就会慢慢减轻,只是若没有人相助,十万人中也没有一个能忍受过这段痛苦煎熬的,若非琼花三娘子如蛆附骨的追踪,俞佩玉此刻只怕早已沉沦。瞧着他日渐康复,铁花娘不觉喜上眉梢,但银花娘面色却更阴沉,她竟似对俞佩玉有化解不开的仇恨。俞佩玉人虽渐渐清醒,却如大病初愈,没有一丝力气。他想到自己竟险些沦入那万劫不复之地,不禁又是一身冷汗,人生的祸福之间,有时相隔的确只有一线。只是琼花三娘子虽然对他百般照顾,他心里却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行事诡秘的三姐妹,又在打什么主意。由鄂入川,这一日到了桑坪坝。桑坪坝城镇虽不大,但街道整齐,市面繁荣,行人熙来攘往,瞧见这三姐妹纵马入城,人人俱都为之侧目。琼花三娘子竟下了马携手而行,眼波横飞,巧笑嫣然,瞧着别人为她们神魂颠倒,她们真有说不出的欢喜。银花娘突然拍了拍道旁一人的肩头,媚笑道:“大哥可是这桑坪坝上的人么?”这人简直连骨头都酥了,瞧见那只柔若无骨的春葱玉手还留在自己肩上,忍不住去悄悄捏着,痴痴笑道:“谁说不是呢?”银花娘似乎全不知道手已被人捏着,笑得更甜,道:“那么大哥想必知道马啸天住在哪里了?”那人听到“马啸天”这名字,就像是突然挨了一皮鞭似的,手立刻缩了回去,赔笑道:“原来姑娘是马大爷的客人,马大爷就住在前面,过了这条街,向左转,有栋朱门的大宅院,那就是了。”银花娘眼皮一转,突然附在他耳边悄笑道:“你为什么要怕马啸天?只要你有胆子,晚上来找我,我……”往他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娇笑着不再往下说。那人灵魂都被她吹出了窍,涨红了脸,挣扎着道:“我……我不敢。”银花娘在他脸上一拧,笑啐道:“没用的东西。”那人眼睁睁瞧着她们走远,心里还是迷迷糊糊的,如做梦一样,摸着还有些痒痒的脸,喃喃道:“格老子马啸天,好东西全被你占去了,老子……”忽然觉得脸上痒已转痛,半边脸已肿得像只桃子,耳朵里更像是有无数根尖针在往里刺,他痛极、骇极,倒在地上杀猪般大叫起来。金花娘远远听到这惨叫声,摇头道:“你又何苦?”
银花娘咯咯笑道:“这种专想揩油的家伙,不给他点教训成么?大姐什么时候变得仁慈起来了,难道已真准备做唐家的孝顺好媳妇?”金花娘脸色变了变,不再说话,沉着脸向前走,只见前面一围高墙,几个青皮无赖正蹲在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旁玩纸牌。银花娘走过去,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得飞了起来,另几条大汉惊怒之下,呼喝着跳起,银花娘却瞧着他们甜甜笑道:“请问大哥们,这里可是马大爷的家么?”瞧见她的笑容,这些汉子们的怒气已不知到哪里去了,几个人眼珠子骨碌碌围着她身子打转。其中一人笑嘻嘻道:“我也姓马,也是马大爷,小妹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呀?”银花娘娇笑道:“你这张脸好像不太对嘛。”她娇笑着又去摸那人的脸,那人正凑上嘴去亲,哪知银花娘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又将他打得飞了出去。其余的几条大汉终于怒喝着扑了上去。银花娘娇笑道:“我可不准备做人家的好媳妇,手狠心辣些也没关系。”她竟是存心和金花娘斗气,只见那些大汉,被打得东倒西歪,头破血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金花娘气得只是冷笑,索性也不去管她。突听一人吼道:“格老子,是哪个龟儿子敢在老子门口乱吵,全都跟老子住手。”七八个人前呼后拥,围着条满面红光的锦衣大汉,大步走了出来。银花娘娇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马大爷出来了,果然好威风呀,好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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