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而复死(1/10)
钢长剑,每一柄都要从他身上对穿而过。这是何等的机缘巧合,这又是何等的惊险,生死之间,当真是间不容发,他这条命简直是捡回来的。但此刻他连想都不敢多想,赶紧将蒲团盖住地穴。只听阁外有人道:“咦?怎地像是没有人?”接着,“砰”地一震,四面门窗俱都碎裂而开。小阁四面,赫然站满了昆仑、点苍的子弟,齐地失声道:“他怎地逃了?”白鹤道人沉声道:“他怎会得到风声?”另一人道:“他绝对走不远的,咱们追。”衣袂带风声响动间,这些人又都走了个干净。俞佩玉直等了许久许久,才敢将那蒲团推开一线,瞧见四面再无人影,才敢悄悄爬上来。流水声仍在响,风吹树叶声也仍在响,就是这风声水声掩去了那些人来时的行动声,俞佩玉才会全无觉察。但他们又是怎会来的?又怎会知道俞佩玉在这里?俞佩玉惊魂未定,已发觉这杀人庄中,到处都充满了疯狂的人,简直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那么,此时此刻,他又该往何处去?此刻他蓬头乱发,眼睛里已满是血丝,昔日温文典雅的少年,此刻已变得像是只野兽,负伤的野兽。他再没有信心和任何人动手,也已没有力气和任何人动手。突听一人轻唤道:“叶公子……叶玉佩!”俞佩玉想了想,才知道这是在唤自己,他虽然听不出这语声是谁,但唤他这名字的,除了她们母女还有谁?他想也不想,又钻进那地穴,盖起蒲团。地穴中伸手不见五指。他虽然感觉这地穴仿佛很大,却也不敢随意走动,只是斜斜靠在那里。良久,他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光线直照下来,蒲团已被移开。俞佩玉大惊抬头,便瞧见那张苍白的、秀气的和善的脸,此刻这张脸上像是又惊又喜,失声叹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在这里。”俞佩玉却没有半点欢喜,咬牙道:“你还要来害我?”姬葬花捂胸道:“都是我不好,我带你来时,竟被我妻子瞧见了,她必定想到了这里,竟将昆仑、点苍的那些凶手带来。”俞佩玉冷笑道:“你怎能令我相信?”姬葬花道:“若是我出卖了你,此刻为何不将他们带来?”俞佩玉这才跳出来,歉然道:“我错怪了你。”姬葬花一脚将蒲团踢回原地,拉着他,道:“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快走。”突听一人狂笑道:“你还想走!”俞佩玉魂飞魄散,“刷、刷、刷”三柄长剑,闪电般刺了过来。姬葬花大叫道:“住手、住手、你们不能……”但呼啸着的长剑根本不理他,俞佩玉身上已被划破两道血口,昆仑、点苍的子弟已将他重重包围起来。他赤手空拳野兽般左冲右突,转眼间便已满身浴血。白鹤道人厉声道:“留下他的活口,我要问他的口供。”俞佩玉闪开两柄剑,一拳向他直击而出。只听“砰”的一声巨震,那小阁的柱子竟被他这一拳击断,屋顶梁木哗啦啦整个塌了下来。他抱起一根柱子,疯狂般抡了出去。惊呼声中,一个点苍弟子已被他打得胸骨俱断,另两人掌中的长剑也被他脱手震飞。白鹤道人大呼道:“这小子简直不是人,死的也要了。”俞佩玉身形旋转,将那海碗般粗细的梁柱,风车般抡舞,只要是血肉之躯,有谁能撄其锋。姬葬花远远站在一旁,也像是吓呆了,不住喃喃道:“好大的力气,好骇人的力气……”剑光闪动,叱咤不绝。俞佩玉眼前却什么也瞧不见了,耳里也什么都听不清了,只是疯狂般抡着那柱子,只见他突然一松手——百余斤重的柱子,夹带着千万斤之力,箭一般直射而出,一个昆仑道人首当其锋,海碗般粗的柱子竟从他胸腹间直穿过去。他人还未死,凄厉的呼声,响彻云霄,鲜红的血,四溅而出。别的人也不禁为之丧胆,向两旁闪开。俞佩玉已跟着这柱子冲出去,他眼前根本瞧不见路,只是没命地狂奔,钻过树木,钻过花丛。他身上刺满了花的刺,树的荆棘,但身后的呼喝声毕竟已渐渐远了,他眼前忽然出现那灰白色的怪屋。“死屋!”坟墓岂非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俞佩玉直冲过去。突地,剑光如电,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个女人声音厉喝道:“你敢进这屋子,我要你的命!”
俞佩玉身子摇动,眼前只能望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有长发、白袍,有明亮的眼睛……他终于认出了她,正是姬葬花的长女,那沙漠中的苍鹰。他惨笑道:“能死在你手上最好,你至少不是个疯子……”他已完全脱力,他再度晕了过去。 屋子里没有燃灯,暗得很,俞佩玉一醒来,立刻就认出这正是那姬夫人的闺房。接着,他就知道并不是自己醒的,而是有人惊醒了他,此刻这屋子里虽然没有人,但那沉重的门却已被推开,发出了“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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