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安 排(3/10)
。眼睛里的光。有个人正躲在帐子后面偷看着她。田思思又惊又怒,气得全身都麻木了。她用力咬着嘴唇,拼命压制着自己,慢慢地解开第一粒衣钮,又慢慢地开始解第二粒……突然间,她转身蹿过去,用力将帐子一拉。帐子被拉倒,赫然有个人躲在帐后。一个动也不动的人。偷看大姑娘洗澡的人,若是突然被人发现,总难免要大吃一惊。但这人非但动也不动,脸上也完全没有丝毫吃惊之色。这难道不是人,只不过是个用石头雕成的人像?<h4>04</h4> 田思思知道他是个人。非但知道他是个人,而且还认得他。“葛先生!”那恶鬼般的葛先生,阴魂不散,居然又在这里出现了!田思思吓得连嗓子都已发哑,连叫都叫不出来,连动都不能动。葛先生也没有动。他非但脚没有动,手没有动,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双恶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田思思,眼睛里也全无表情。但没有表情比任何表情都可怕。田思思好容易才能抬起脚,转身就往外跑。跑到门口,葛先生还是没有动。他为什么不追?难道他已知道田思思跑不了?田思思躲到门后,悄悄地往里面看了看,忽然发现葛先生一双死灰色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瞪在她原来站着的地方。“这人莫非突然中了邪?”田思思虽然不敢相信她有这么好的运气,心里虽然还是怕,但这恶魔若是中了邪,岂非正是她报复的机会?这诱惑更大,更不可抗拒。田思思咬着嘴唇,一步一步,慢慢地往里走。葛先生还是不动,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瞪着原来的地方。田思思慢慢地弯下腰,从澡盆上的小凳子上拿起那盒澡豆。盒子很硬,好像是银子做的。无论谁头上被这么硬的盒子敲一下,都难免会疼得跳起来。田思思用尽全身力气,将盒子摔了出去。“咚”地,盒子打在葛先生头上。葛先生还是没有动,连眼珠子都没有动,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他的头却已被打破了。一个人的头被打破,若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么他就算不是死人,也差不多了。田思思索性将那小凳子也摔了过去。这次葛先生被打得更惨,头上的小洞已变成大洞,血已往外流。但他还是动也不动。田思思松了口气,突然蹿过去,“啪”地给了他个大耳光。他还是不动。田思思笑了,狠狠地笑道:“姓葛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田大小姐不是个很凶狠的人,心既不黑,手也不辣。但她对这葛先生却实在恨极了,从心里一直恨到骨头里。她一把揪住葛先生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反手又是一耳光,“噼噼啪啪”,先来了十七八个大耳光,气还是没有出。洗澡水还是热的,热得在冒气。一个人的头若被按在这么热的洗澡水里,那滋味一定不好受。田思思就将葛先生的头按了进去。水里并没有冒泡。难道他已连气都没有了,已是个死人。田思思手已有点发软,将他的头提起来。他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瞪着,还是连一点表情也没有。田思思有点慌了,大笑道:“喂,你听得见我说话么?你死了没有?”突听一人咯咯笑道:“他没有死,却已听不见你说话了。”笑声如银铃。
其实很少有人能真的笑得这么好听,大多数人的笑声最多也只不过像铜铃,有时甚至像是个破了的铜铃。田思思用不着回头,就知道张好儿来了。笑声也是干“慈善家”这一行最重要的条件之一。张好儿自然是这一行中的大人物,所以她不但笑得好听,也很好看。田思思恨恨道:“你认得这人?”张好儿摇摇头,笑道:“这种人还不够资格来认得我。”田思思冷笑道:“那么他又怎么会做了这里的入幕之宾?”张好儿眨眨眼,道:“你真不知道他怎么来的?”田思思道:“我当然不知道。”张好儿道:“我也不知道。”她忽又笑了笑,道:“但我却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田思思道:“快说。”张好儿道:“你难道看不出他被人点住了穴道?”田思思这才发现葛先生果然是被人点了穴道的样子,而且被点的穴道绝不止一个地方。葛先生武功并不弱,她一向都很清楚,若说有人能在他不知不觉中点住他七八处穴道,这种事简直令人难以相信。田思思忍不住道:“是你点了他的穴?”张好儿笑道:“怎么会是我?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田思思道:“不是你是谁?”张好儿悠然道:“你猜猜看,若是猜不出,我再告诉你。”田思思道:“我猜不出。”她嘴里“猜不出”的时候,心里已猜出了,忽然跳了起来,道:“难道是秦歌?”张好儿道:“猜对了。”田思思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好像随时都要晕了过去。过了很久,她才能长长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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