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7/15)
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溥仪欲言又止,一跺脚站起来走了。祁继忠忙跟了过去。李莲英抬手欲叫,却没叫出声。只听文绣道:“既然你没法儿去知会她,那就算了,等她明儿个来了再说,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喳,奴才告退。”李莲英爬在地上给郭婉容、文绣分别磕了个头,站起来退了出去。文绣马上埋怨上了郭婉容:“姐姐,你怎么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坐在那儿连吭也不吭一声。”郭婉容苦着脸道:“妹妹,你知道我这个人,我一肚子的话,可就是说不出来。”“唉,你太老实了,要不然他怎么敢这么欺负咱们,姐姐,年头儿不同了,有的话要说,不能受气包似的老憋在肚子里,一声不吭。”“妹妹,你不知道,我怕闹起来不好。”“我也知道闹起来不好,可是他不把咱们放眼里,并不是咱们无理取闹啊,别怕,姐姐,咱们占着个理字,到哪儿都说得通。”“唉,全仗妹妹了。”“自己姐妹还客气,谁叫咱们俩是荣辱与共啊,走,姐姐,回房歇息去吧,今儿晚上他要是上你那儿去,你再说说他。”文绣拉着郭婉容站了起来。郭婉容嗫嚅道:“我……还是留着让妹妹说他吧。”“哎呀,姐姐,你真是,你怎么这么没用。”郭婉容苦笑未语。文绣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说就我说吧,干脆,今儿晚上让他上我那儿去。”“好。”“他要是不听我的,看我怎么整他,哼,走,姐姐。”文绣拉着郭婉容走了。□□□金百万还躺在床上,人虽然还躺在床上,可是气色已经好多了。他这种病本来就是气出来的心病,心里只稍微能想开点儿,病自然也就轻了不少。翠姑依旧坐在床前陪着谈笑,爷儿俩有说有笑的,挺开心。挂钟敲过了十点,冬天的夜,这时候已经相当静了。金百万了无倦意。翠姑也仍是笑语如珠。只听金百万笑着说:“真急死人了,又多躺了一天,多躺一天不要紧,害得我这烙饼也得往后挪上一天。”“那就要怪您自个儿了,谁让您赖着不肯下床。”“哼,哼,别馋我,等明儿个你再看,这顿烙饼,明儿个我是非吃进嘴不可,最好你今儿晚上就把面和出来。”
他还是真急。翠姑笑着说:“您又不是吃发面饼,干吗令儿晚上和面哪。”金百万自己也笑了。翠姑忽然站了起来:“药凉得差不多了,你该喝了。”她转身到桌边儿把药碗端了过来。金百万皱眉道:“好吃的还没吃着呢,难吃的可吃了不少了。”伸手把药碗接了过去。“要是不吃这些难吃的,哪儿来的好吃的。”金百万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举起碗来要喝,忽地,他一怔,目光凝望在翠姑身后。翠姑下意识地一惊忙回身。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不是别人,赫然是金刚。翠姑一怔,喜叫道:“二哥。”只听金百万冰冷道:“你来干什么?”金刚不安地道:“我来看看您。”“用不着,我很好,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翠姑忙转望金百万:“大爷……”“本来嘛,他来看我了,我不稀罕,病了这么些日子了,他早干什么来着?”“不跟您说了么,是我不让二哥来的。”“算了吧,翠姑,你大爷又不是三岁小孩儿,用不着这样哄你大爷了。”“大爷,我说的可是实话。”金百万目光一凝,望着金刚道:“你说,是这样儿么?”翠姑一惊,焦急地忙向金刚施眼色,在她以为他这样掩着瞒着,只要金刚他这会儿点个头,承认一声,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么。而金刚偏偏一付不拐弯儿的直性子,他沉默了一下之后居然这么说:“是我一直没敢来看您。”翠姑大惊,急叫道:“二哥,你……”金百万的脸色变了一变,道:“你一直没敢来看我,为什么?”金刚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金百万冷笑道:“是怕惹我生气,还是怕我惹你生气。”金刚道:“爹,您为什么要这么说……”金百万突然厉声道:“你让我怎么说!难道还让我给你作揖磕头赔不是,你不来我的病还好得快一点儿,滚,你给我滚。”抬手将手中的药碗扔了过去。翠姑惊叫:“大爷……”药碗砸在了金刚的身上,金刚一动没动,药洒了金刚一身,药碗落地摔碎了!翠姑悲痛地转望金刚:“二哥,你,你,你……”金百万怒喝:“别叫他,他不配,让他滚。”金刚一句话没说,头一低,转身出去了。金百万混身泛起了颤抖,咬牙道:“好畜生,好畜生。”“大爷。”翠姑悲叫一声,扑过去跪倒在床前。金百万抬起颤抖的手,拥住了翠姑,老泪突然夺眶而出……□□□金刚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自己屋里,闷闷之中,还有着无限的悲痛。他连灯都没开,就和衣躺在了床上。他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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