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4/18)
费,动手抢客人送修的金壳怀表,然后又打伤人,这就太过了吧!”二管事霍地站起:“马二侉子,你真干这事儿了?”马二侉子道:“二管事,这不能怪我,那老小子不服咱们的规矩,我只有拿他的表抵数。”金刚原没什么把握,如今一听这句,心中一块大石头立即落了下去,截口道:“拿表抵数,也是你们的规矩么?”马二侉子竖眉瞪眼,就要发作。二管事抬手拦住,望着金刚道:“朋友,你跟陈老头儿是……”“亲戚,沾上了这一层,我不便坐视。”“你打算怎么个管法?”“二管事,我不是来闹事的,咱们循和和平平的路子走,诸位都是在江湖道上走动的,我也就照江湖上的规矩了结这件事……”二管事道:“马二侉子既然拍胸脯承认了,我们就不能不接下你的,朋友,你划出道儿来吧!”金刚道:“二管事,请把骰子借一付来。”“骰子?”“不错,骰子。”二管事疑惑地看了金刚一眼,冲打手施了个眼色。打手转身从屋角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了一付还由锡纸封着的骰子。目光从马二侉子脸上扫过,落在二管事脸上,道:“我要凭这付骰子,以几上这些大洋为赌注,赢回马二侉子身上那只金壳怀表。”二管事要说话。马二侉子却面泛喜意地抢先点了头:“行,就这么办,就这么办!”马二侉子为什么面泛喜意,抢先点头,只因为玩别的他不行,耍这一套他拿手,他马二侉子在黑道上混了这么些年,吃、喝、嫖、赌几门样样精、尤其是嫖、赌这两样,玩儿哪一套他都行,心想玩儿这个还不是十拿十稳,把金刚吃的死死的。金刚却是看也没看他,望着二管事道:“二管事怎么说?”二管事道:“我刚才说过。马二侉子既然拍胸脯承认,我们就不能不接下,尤其朋友你这么够意思,我们更是不能不接下,只是朋友你的意思……”金刚道:“不必多,骰子只掷一把,姓马的他赢了,我从此不再提金表一个字儿,这些大洋是他的,我扭头就走;要是在下我承让,对不起,姓马的他交出金表来,这些大洋还是我的,陈老头儿的钟表铺该交多少规费,我如数留下,就是这样,二管事明白了么?”二管事点了头,也扬起了拇指:“好,就冲着朋友你这番话,不管谁赢谁输,从今后我交你这个朋友,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二管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朋友你能不惜拿这么些大洋赌那么一把,而就凭这些大洋,几只金壳怀表也买得到……”“二管事,这个我知道,只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在下我争的是这口气,再说做生意得讲究信用,人家把那只表送进了铺里,铺里就该把那只表修好交回人家手里,二管事,你说是不是?"二管事又点了点头:“有理,有理,朋友你既到这儿来找上了我,而且是在我这儿作了结,我就义不容辞的做个证人,你们双方掷吧,马二侉子他要是敢耍赖,自有我还朋友你一个公道。”金刚一抱拳:“多谢二管事。”转望马二侉子,道:“客随主便,姓马的,你说,咱俩玩几颗?”马二侉子要说话。二管事已然道:“不,朋友,江湖道上没这个理,划道儿的是朋友你……”金刚道:“二管事大公无私,令人佩服,只是,二管事,我是要姓马的他口服心服,将来没有一句话说,骰子既是我挑的,赌法就该由他说话。”
二管事深深地望了金刚一眼:“你这种朋友失之交臂太可惜,天津卫地面上,早该让我碰见朋友你这种人物了,我要是再说什么,那就显得矫情了,马二侉子,你说话吧!”“是,二管事,”马二侉子忙恭应一声,嘴角儿噙着一丝笑意,望着金刚道:“咱们就来个四颗比点儿吧!”金刚抬手把骰子递了过去:“你启封先掷吧!”马二侉子可没客气,伸手接过骰子,撕开了封底,顺手又从柜子上抓过一个专供摇骰子用的铁罐儿来,把骰子往里一扔,单手那么一捂,哗喇,哗喇的摇上了,边摇他边带着笑意望金刚,笑的得意,笑的鬼。约莫摇了十几下,他另一双手抓着铁罐把骰子往茶几上那么轻轻一掷。二管事为之动容。打手面露喜色。马二侉子更是笑吟吟地望着金刚。茶几上四颗骰子一窝“豹子”,全是五点儿。这点儿够大了。要想比这个点儿再大,除非是四颗六的一窝“豹子”。可是,谈何容易!马二侉子能摇出这个点儿来,已经是赌道中的一流高手了。放眼全国赌道上,要四颗六点豹子就是四颗六点豹子的高手中的高手,恐怕找不出一两个来。六道目光望金刚。金刚面无表情,从马二侉子手里抓过铁罐来,口朝下往茶儿上那么一扫,“刷!”地一声,四颗骰子已入了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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