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峡谷劫囚车 变生不测荒郊驰骏马 祸弭无形(7/11)
了?地下却又无半点血迹。再者以张风府武功之高,纵然不敌黑白摩诃联手之力,料想也该有一场激战,房中器物却是一一完整,台不翻,椅不倒,完全不像动过手的样子。此事真是万分不可思议!云蕾再细看时,只见与画有骷髅头骨的对面墙壁上,还画有两样东西,一行大字。正中画的是一个长臂猿猴,面目狰狞作攫人之状,左面画的是一柄长剑,剑尖刺着一朵红花,还有两朵白花联结两旁,显得十分诡异。那行大字是:铁臂金猿三花剑,要削摩诃黑白头!施暗算不是英雄,有胆者请到青龙峡一战!云蕾念道:“铁臂金猿三花剑”,想起师父给她讲过的当代武林人物,点苍派领袖凌霄子的两个师弟,一个号称铁臂金猿龙镇方,一个号称三花剑玄灵子,各有特异的武功,辈分极高,为人在邪正之间,但近十余年,已在点苍山上潜修上乘内功,绝迹江湖,再说他们与黑白摩诃风马牛不相涉,因何却会在张风府的房中,留字挑战?看这情形,似是黑白摩诃先到,铁臂金猿与三花剑后来。一连串的怪事弄得云蕾不知所措,推开房门,走到外面,再到外巡视,行到后院侧门,忽又发现一桩怪事。只见那少年军官横刀当胸,前足提起,似是正在飞奔,却忽然给人用“定身法”定住,瞪着双眼,喉头格格作响,甚是骇人。这形状就正如云蕾在石英家中所见过的那四个珠宝买手,被张丹枫封闭了穴道的情形,一模一样!“他也来了?”云蕾心头乱跳,登时呆住,那少年军官虽然不能转动,目光却是定定地瞪着云蕾,云蕾想起张丹枫点穴之法,自己能解,大着胆子,在他脊椎下的“天璇”、“地玑”两处穴道,各戳一下,那少年军官一声大呼,手足转动,突然一刀向云蕾劈来!云蕾大吃一惊,险险给他劈中,飞身一闪,拔剑护身,只听得那少年军官喝道:“兀你这厮,原来与奸贼乃是一伙!”云蕾挡了一剑,怒道:“你何故恩将仇报?”那少年军官道:“那奸贼的阴毒手法,偏偏你能解,你和他若不是一师所授,也定是至交友好,他才会将解穴之法教你,你还能狡辩么?”云蕾心中生气,刷刷刷还了三剑,道:“你好无礼,若然我有恶意,何必救你?”那少年军官道:“那你与他是何关系,快快道来!”云蕾怒道:“你是我的何人,我要听你话?”那少年军官劈了两刀,收招说道:“你知道暗算我的乃是谁人?他是瓦剌右丞相张宗周的儿子呀!看你行径,也是一名侠客,你如今知道了他的来历,就该助我报仇。”云蕾心道:“我早已知道了他的来历,何待你说!”却好奇问道:“你与他究有何仇?”那少年军官道:“说来话长,我不止与他有仇,他的一家大小,我都要杀个干净!再说他既是大奸贼张宗周的儿子,偷入中国,还能怀有什么好意么?你既是江湖侠士,你也该与他有仇!”云蕾打了一个寒噤,在他话中,隐隐闻到羊皮血书那种血腥味道,越看这少年军官越觉面熟,不觉一阵阵冷意直透心头,身躯颤抖,牙关打战,那少年军官凝神望她,道:“你怎么啦?”
云蕾强自压制,定神答道:“没什么。”那少年军官道:“好啦,咱们打架也打得乏啦,我与你和解了吧。你告诉我你的来历,我也告诉你我的来历。”云蕾道:“我不必你告诉,我知道你是从蒙古来的。”那少年军官道:“你怎么知道?”云蕾道:“你前日偷袭番王,扮那蒙古的牧人,神情语气都像极了。”那少年军官淡淡一笑,道:“是么?我祖先两代,本来就是蒙古的牧人。”咚的一声,云蕾跌倒地上。她的爷爷在蒙古牧马二十年,她的父亲为了营救爷爷,在蒙古隐姓埋名,过的也是牧羊的生活,不错,他们都曾在蒙古做过牧人,不过不是自愿的罢了。这霎那间,好像有道电流通过了全身,云蕾战栗之中神经全都麻木了。“他是我的哥哥,不错,他准是我的哥哥。呵,他真的是我的哥哥么?”云蕾入京,为的就是探听哥哥的消息,可是,如今遇着了,她心底下却又希望这人不是她的哥哥。他说起张宗周父子之时,是多么地恨呵,若然他真是自己的哥哥,知道自己与张丹枫的交情,那又将发生何等样的事情?云蕾不愿报仇么?不是,羊皮血书的阴影始终在她心上没有消除,她喜欢张丹枫,她也恨张丹枫,可是她又不喜欢别人也恨张丹枫,就是这么古怪的矛盾的心情。云蕾咕咚一声,倒在地上,那少年军官喝道:“你是谁?”错综复杂的思想,波浪般的在她心头翻过,“暂时不要认他!假如他不是哥哥,岂非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何况他又是一个军官。”云蕾像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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