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爱恨难明 惊传绿林箭恩仇莫辨 愁展紫罗衣(4/8)
声道:“他们师侄在那里说话,你不要打扰他们。这个莽和尚脾气当真不好,你可要小心。”石翠凤气得几乎要哭出声来,怒道:“好呀,你们伯侄兄弟,就我一个是‘外人’,我去问云蕾去!”外面潮音和尚猛然咳了一声,石翠凤说说而已,可还不敢真的发作,只好与周山民一道烧菜弄饭。周山民心中暗笑,他是故意做好做坏,好让潮音和尚与云蕾一道放心说话。殊不知云蕾却也是别有心思,好让周山民多和石翠凤一起。周、石二人进入里面弄饭之后,她便将在黑石庄入赘之事,细说与师伯知道,把潮音和尚弄得笑个不停。笑完之后,忽然正色说道;“你倒开心,我可为你在蒙古气得死去活来!”
云蕾吃了一惊,只听得潮音和尚问道:“蕾儿,你还记得你是哪一年和爷爷回到中国的吗?”云蕾道:“记得,那是正统三年。”潮音道:“今年呢?”云蕾道:“今年是正统十三年。”潮音和尚叹了口气道:“好快啊,眨一眨眼便是整整十年。十年之前,我和你的三师伯谢天华在雁门关外击掌立誓,一个抚孤,一个报仇,我负责将你带回小寒山交给四妹抚养,他负责远赴蒙古,将奸贼张宗周刺杀,为你复仇。这事情你师父想必早已对你说了?”云蕾目有泪光,答道:“早已说了,多谢师伯们为我操心。”潮音和尚又叹口气道:“你多谢得太早了。”顿了一顿往下说道:“我与天华师弟以十年为期,约定今年在雁门关外一个地方相见。不料到期他却不来,道路传言,说他生死莫卜,还有人说,他已被张宗周擒了,于是我遂匹马单骑,远赴胡边,深入瓦剌,天华师弟如有不测,这报仇的事儿,只好由我担承。”云蕾插口说道:“我师父说谢师伯武功卓绝,智勇双全,想来该不至于遭人毒手?”潮音和尚冷冷一笑,说道:“谢天华确是武功卓绝,要不然我已替你报了仇了。”云蕾愕然问道:“二师伯此话,令人难解。”潮音和尚拍的一掌,将玉几砍掉一角,大声说道:“我也是十分不解呀!”又是一声长叹,往下说道:“我潜入瓦剌,暗中打听多时,总打听不出天华师弟的下落;想要复仇,那张宗周有澹台灭明保护,门禁又极森严,焉能轻易下手?我在瓦剌度日如年,心焦极了。不意,到了上一个月,却忽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澹台灭明已不在张宗周左右,大约是给那奸贼差遣到什么地方办事去了。我打听属实,于是选择一晚月黑风高的晚上,单身闯入张贼的右丞相府。“那张贼的丞相府好大,他也真会享受,竟在漠北苦寒之地,建起像江南一带的园林,相府中的房屋,也都是苏杭两地的楼台亭阁格式。我摸了半夜,捉到了一个小厮,才打探出张贼住在花园东角的一座楼中。“这时已是五更时分,可怪得很,张贼竟然还未睡觉,独自坐在房中写字,低首挥毫,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人要取他的性命。我掌心早已扣了三枚金钱镖,一看机不可失,立刻用连珠手法,取他‘将台’、‘璇玑’、‘金泉’三道大穴。我的钱镖在三丈之内,百发百中,莫说他在凝神写字,即算武艺高强之辈,有所防备,也难以一一躲开。“不料钱镖一发,只听得叮,叮,叮,连声疾响,三枚钱镖都在他的眼前落下。那房中有复壁暗门,张贼身一靠墙,立刻躲了进去,我跳进去一抓,只抓紧了他的一幅衣角,就在其时,有人突然跳出,一掌将我推得仆倒桌上,蕾儿,你猜那人是谁?”云蕾冲口说道:“莫非是澹台灭明没有外出,故作圈套?”说了之后,猛然想起上月月初,自己在雁门关外,还曾和金刀周健合战过澹台灭明,甚是怀疑,接着说道:“可是澹台灭明怎能有分身之术?但若非澹台灭明,又有谁有那么高强的武艺?”潮音和尚冷冷一笑,大声说道:“若是澹台灭明,那倒毫不足怪,这人却是与我情如手足的同门兄弟谢天华!”云蕾惊道:“是三师伯?”潮音道:“不错,是谢天华!这才把我气得死去活来。我喝问他道:‘十年之约,你忘记了吗?你是复仇还是事仇?’他瞪我一眼,刷、刷、刷,一连三剑,将我逼出屋外,紧紧跟踪追出。在同门之中,他的武功最强,我明知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时恨极气极,反转身来,便要和他拼命!“可怪他在屋内那样狠心,在屋外却并不动手,避我数招,却忽地低声说道:‘你知道张宗周是什么人?’我怒极骂道:‘凭你如何说法,总不能把张贼说成好人!’劈面又是一刀,轻身夜行,不便携带禅杖,我带的乃是短刀,使来甚不趁手,哪能斫得他着?只斫了两刀,猛听得他低说了声:‘好糊涂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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