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崂山问罪情何忍黄海浮槎梦已空(3/7)

去,那妇人身形一晃,顺着他的掌势,倒纵出丈许之外,打了一个寒噤,说道:“咦,这是什么功夫,果然有点邪门!”孟神通见还是伤不了她,正要再发一掌,但他这修罗阴煞功最为耗损真力,就在他凝神运功之际,忽听得那中年美妇喝道:“我今日没工夫打架,你却偏偏要打,好,且待我把你这双狗爪子缚起来,叫你要打也打不成!”一面说话,一面把头上的两个蝴蝶结解开,拈着两条缠蝴蝶结的彩色头绳,迎风一抖,那两根头绳俨似两条五色斑斓的小蛇,忽屈忽伸,忽地“嗖”的一声,抖得笔直,直钻孟神通的鼻孔。饶是孟神通见多识广,却也从未见过此等怪招!心想若给它钻进鼻孔,那可真是笑话,急忙一个“盘龙绕步”,侧身一闪,那两条彩绳灵活非常,倏然间又改了一个方向,来钻他的耳朵。孟神通大怒,顾不得再运功伤人,先使一招“白鹤亮翅”,双臂上扬,伸出铁指,要剪断她的头绳。

孟神通的内外功夫,都已差不多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敌人纵使是用刀剑朝他砍来,他这一招也可以毁损对方的兵器,但那妇人使的却是两条轻飘飘的彩绳,忽地从他的指缝中钻过,一下子就绕上了他的手腕,竟然把他的虎口勒得一阵酸麻!灭法和尚给那妇人打了一记耳光,羞愤难当,提起禅杖,赶将出来,要找那妇人拼命,他刚刚赶到,便见着这般景象,不觉一怔,再一抬头,瞧清楚了那妇人的形貌,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不觉“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就在此时,孟神通蓦地大喝一声,那两条缚着他手腕的彩绳忽然燃烧起来,转瞬之间,便成灰烬。那妇人叫道:“啊呀,不好,缚着的恶狗又走脱了,我可没有工夫再和恶狗纠缠啦!”一个转身便跑。孟神通又是一声大喝,双掌推出,“蓬”的一声,那妇人面前的一棵大树,给他的掌力震得齐根折断,但那妇人却已走得无影无踪!孟神通低头一看,只见两边手腕,都现出一圈红印,原来他在急切之间挣脱不开,一怒之下,运起玄功,将两条手臂变成铁棒一般,和那彩绳一擦,生出火花,将彩绳烧成灰烬。可是他以金刚不坏之躯居然给那妇人两条彩绳在手臂勒出一圈红印,对方的功力之高,最少也与他在伯仲之间了。灭法和尚这时才松了口气,说道:“孟老兄,幸亏是你,虽然给她缚着,却立即便烧毁了她的头绳,算起来并不吃亏。这个女人难惹的很,要是她的姐姐也来,那就更麻烦了。这口气忍下了吧!”孟神通瞪着双眼问道:“你说得她如此厉害,她究竟是谁?”灭法和尚道:“她便是天山掌门唐晓澜的小姨,李沁梅的母亲,当年与吕四娘冯瑛并驾齐名,号称‘三女侠’之一的冯琳!三十年前,有一次我给师父送信给年大将军,曾在年家见过她的一面,那时她还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现在隔了三十多年,她依旧是当年那副少女时代的神态,而且好像不会老似的,所以我还能够认出她来。”孟神通大吃一惊,道:“她就是冯琳?嗯,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囚禁她女儿的事?”要知孟神通天不怕地不怕,但对天山派却是不无顾忌,心中想道:“我久已听说在‘三女侠’之中,以吕四娘本领最高,冯瑛次之,冯琳乃是最弱的一个,冯瑛的丈夫唐晓澜则与妻子不相上下。如今我和冯琳最多也不过仅可以打成平手,若然她邀了唐晓澜夫妇向我寻仇,这却如何是好?”灭法和尚定了定神,道:“她定然尚未知道我们曾难为她女儿的事。”孟神通道:“你说的对。她若是知道,哪肯这样善罢甘休?当然我也不会怕她,但我的修罗阴煞功尚未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不想与天山派正面作对。”灭法和尚道:“看来她只是单身一人,唐晓澜是一派掌门,轻易不会离开天山。而且唐晓澜夫妇素来庄重,倘若他们夫妇来了,断不会让冯琳这样暗中捉弄我们。”孟神通惊魂稍定,想了一想,说道:“不错,唐晓澜以名门正派自居,一向言行不苟,这是武林中人都知道的。”姬晓风这时才一跛一拐地走出来,孟神通给他验伤,只见他的足踝上粘有一片树叶,这种“摘叶飞花”的伤人功夫,孟神通自问也达不到她那等境界,更是不禁骇然,当下立即给姬晓风推血过宫,并给他敷上了伤药,姬晓风这才得以免于残废。姬晓风满面羞惭,说道:“弟子无能,刚上屋顶,便给她打下来了。那个逃走的少女是谁?弟子尚未侦察出来,不过的确是很像邙山派吕四娘的那个弟子。”孟神通道:“天下像她那样本领的,也只不过是有限几人,你给她打伤,我怎能怪你。你稍为歇一歇吧,等下咱们还要赶路。”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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