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恩仇未了相思债利害云何骨肉情(6/19)

气。”斟了满满一杯,他还在斟。“水面”已经高出杯口了,但奇怪的是,并没溅出半点。茶壶在距离杯口一尺开外的高处斟下,若非内力用得均匀之极,“水面”高出杯口,那是绝不会不满泻的。但现在居然没有溅出半点,谁也可以看得出来,韩威武乃是借斟茶敬客为名,显示自己精纯的内功了。镖行的规矩,严禁试客人的武功。但自己炫露武功,却是非但没有明文禁止,而且在某些场合还是受到鼓励的。因为这可以坚定客人对镖师的信心。获得信心,才可以做成生意。但韩威武之炫露武功,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做成这宗买卖。他以京师第一大镖局总镖头的身份,本来也无须自炫武功。他的目的恰好和一般镖师自炫武功的目的相反,是要推掉这宗买卖,是要这少年知难而退。李麻子看得出这少年身具武功,韩威武当然也看得出。他虽然未能确定这少年的武功究竟有多深,但最少可以确定,是要比宋鹏举和胡联奎高明得多。确定了这一点,自然而然,他凭经验判断,断定这少年十九是来生事的了。否则为何指名要请两个本事远不如自己的镖师?现在他炫露了这手精纯的内功,等于向这少年暗示:你若想闹事,请先秤秤自己的斤两。要这少年知所顾忌。李麻子道:“总镖头,杯已满了!”韩威武这才装作瞿然一省的模样,说道:“槽糕,我只顾说话,斟得太满了。客官,你小心点接。”他正想端起茶杯,那少年已经出手,说道:“不敢当!”,双指在茶杯边轻轻一擦,斟满了的茶杯已是滴溜溜地贴着他的手掌转动,“拿”起来了。韩威武和李麻子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但这样子的拿起斟满的茶杯,看得他们也不禁睁大了眼睛。水面本来已经高出杯口,好像覆钟形的,杯子贴着他的手掌滴溜溜地转,茶水居然也没溅出半点。这手功夫可比韩威武炫露的更难了。那少年张口一吸,杯子还未“拿”到面前,茶水已被吸进他的口中。少年喝了半杯,赞道:“好茶!”又吮吮舌头,说道:“苦而不涩,苦中有甘,果然可解心头燥气。但佳茗不宜牛饮,留下半杯慢慢品尝吧。”镖行禁止试客人武功,但这少年的武功却已是给试出来。这少年接着说道:“多谢赐茶,总镖头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让宋胡两位镖师出来的原因了吧?”韩威武道:“他们恐怕不能接你这支镖,因为恰巧他们今天有别的事情,这件事情尚未知要耽搁他们多久。”但刚说到这里,宋鹏举与胡联奎却已走进来了。那少年道:“这两位想必就是宋镖师与胡镖师吧?”韩威武道:“不错,保镖的事情,你和他们当面说吧。”宋胡二人仔细打量,但觉这少年似曾相识,但究竟在哪里见过,却是怎样也想不起来。两人心里想道:“好在师姑已有指示,我们也不必管他是谁了。”宋鹏举是师兄,于是由他先开口:“请恕来迟,阁下贵姓?”那少年道:“小姓唐。”他只说了一个姓,名字却不肯说。韩威武益增疑惧,寻思:“莫非是四川唐家的人?”四川唐家是一个被人认为十分神秘的武林世家。唐家擅于制炼喂毒暗器,武功也甚怪异,唐家子弟素来独往独来,不与江湖人物来往的。

宋鹏举道:“我们与唐兄似乎素昧平生,不知唐兄何以如此独垂青眼?”那自称姓唐的少年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我是仰慕两位大名,特来请两位保镖的。”宋鹏举苦笑道:“唐兄给我们脸上贴金,我们可没有这样厚的脸皮。实不相瞒,我们在震远镖局只是摇旗呐喊的角色,从来没有独挑大梁走过镖的。像我们这样的镖师,只能算是无名小卒。”那少年道:“我不管你们是无名小卒也好,是成名人物也好,我知道你们的本事就行了。我敢相信你们,你们就不必客气。”宋鹏举道:“我们实是本事低微!唐兄,你恐怕是误听人言了。”胡联奎年纪较轻,忍不住好奇心,说道:“唐兄与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又怎知我们有什么本事?”那少年道:“我是来请镖师的,不是来接受盘问的。你不必管我从何得知,我只问你们,你们愿不愿意替我保镖?镖银是一千两金子。”宋鹏举道:“阁下如此看得起我们,按说我们就是赴汤蹈火,也该为阁下效劳,不过,恰巧我们今天有别的事情,马上就要动身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办妥这件事情。所以只好辜负阁下的美意了。”那少年道:“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胡联奎道:“可以,是我们的大师兄说有急事相召。”那少年道:“你们的大师兄是闵成龙吗?”胡联奎道:“正是。”胡联奎毫不遮瞒地告诉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倒是大出韩威武意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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