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柳絮卷芳心 西湖浪静楼船腾剑气 东海波翻(2/8)

头呢!”打了一阵,果然便渐渐分出了强弱来。沐璘所学的虽是上乘武功,但却不过是有限的几式招数,而那个大汉不但气力比他大,经验比他丰富,武功的底子也比他扎实得多。刚才不过是冷不及防,这才吃了大亏,真打起来,沐璘根本不能近身,点穴法无法应用,那大汉拳行如风,带攻带守,绵密非常,沐璘那几招精妙的掌法,被气力所限,仅仅只能招架。

那大汉越打越狠,觑准了沐璘的弱点,骤然间用了一招复杂的拳法,左手抛拳击他肩膊,右掌切他手肘,又飞起一脚来踢他的膝盖,一招三式,打得沐璘非常狼狈,勉强用了于承珠所教的一式“穿花绕树”身法避开那大汉的上盘攻势,但踢向他下盘的那脚,却是无论如何也闪避不开。就在此际,忽听得有人大声喝道:“蒲老二不可无礼!”倏然间一条汉子从密麻麻的人头上飞过,刚刚落在沐璘与那大汉的中间,伸手一托,托着了那大汉的足跟,轻轻一送,那大汉立刻跌了个四脚朝天!张玉虎定睛一看,大感惊奇,这个闯进来救了沐璘的汉子,正是铁镜心的师弟成海山。更奇怪的是,他的妻子石文纨和一个佩着三品武官顶戴的官儿也随着来到。石文纨埋怨道:“大哥,你怎的老是这么鲁莽,好好的劝架不行么?怎的一照面就将别人摔倒了。”成海山脸红红的尴尬笑道:“我见这位师傅出手厉害,恐怕沐公子受伤,一急之下,我的气力是用得稍微大一点,不知,不知他竟——”想说的是:“不知他竟这么不济!”话到口边,忽然醒觉不妥,于是又吞了口去。那大汉在地上一个跃鱼打挺,翻起身来,大怒骂道:“哪里来的兔崽子,竟敢打你家蒲大爷!”眼光一瞥,忽见那个三品武官,瞪着眼睛看他,刚才发声叫他不可无礼的就正是这个武官。那大汉一噤,他是巡抚衙门的武师,而这个武官名叫王钊,却是巡抚亲兵营的统立,虽非直属上司,却也可以管他。只见王钊瞪了他一眼,面上又立刻堆起笑容,伸手帮沐璘轻拂衣襟上的尘埃,沐璘吓了一跳,道:“你做什么?”王钊陪笑道:“沐公子你受惊了?”沐璘嗔道:“我又没有打输,受惊何来?”王钊碰了一鼻子灰,回过来向那大汉斥道:“蒲老二,你知道这位少爷是谁吗?他是云南沐国公的世子沐小公爹!你还不赶快赔罪?”那大汉吓得魂飞魄散,匆忙跪倒地上向沐璘磕头,沐璘将他拉起,笑道:“你还要和我去见你家巡抚吗?”那大汉颤声连道:“不敢,不敢!蒲某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求小公爹恕罪。”沐璘道:“我不怪责你,只要你将这位卖解大哥和他的妹妹放了。”那大汉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向朱灵、朱宝都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并且在朱灵的托盘上放下了一锭银子。朱灵辗然笑道:“我不用给你做丫头了吧?多谢你啦!”朱宝收起了刀枪架子、锣鼓杂物,扛在肩上,周围观众见没有热闹可看,一哄散了。朱宝携了他的妹子,健步如飞,走上山路,他在经过张玉虎的身边之时,将担挑举了三下,暗示他们住在三天竺的老地方。沐璘这时正在向成海山请教,只听他说道:“你刚才这手漂亮极啦,还没有请教高姓大名。”原来他还不知道成海山乃是铁镜心的师弟。成海山道:“小可贱名,焉足挂齿?”那武官道:“这位是成大哥,嘿,嘿,是卑职的一位好朋友。”含含糊糊,算是替成海山介绍过了,却始终没有说及他的真名与来历。张玉虎大为奇怪,心中想道:“成海山夫妇是叶成林大哥的得力帮手,却怎的会大摇大摆的在杭州公然露面,而且还与一个三品武官同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之事!”但这时他也不便去问成海山,匆匆地进了“旌功祠”向庙祝讨了笔纸,赶了出来,只见成海山那一行人走得未远。张玉虎写了一个地址,放下纸笔,将帽子拉低,歪歪斜斜戴着,遮过了半边面目,立即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呼的一声,从成海山身边掠过,轻轻和他一碰,趁势以闪电般的手法,将纸团交到了他的手上,那武官骂道:“你走路不带眼睛吗?”骂声未停,张玉虎的背影已转过了山坳,那武官惊得目瞪口呆。忽听得沐璘叫道:“咦,这个人好像是熟人!”那武官道:“不会吧,这个乡下汉子焉能与小公爹相识?”眼光中露出疑惑神情。这时沐璘已想了起来,同时也想起了小虎子的身份,蓦然警觉,一笑说道:“真的是我眼花了。看来有点像我的一个家丁,我的家丁当然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那个武官点点头道:“嗯,这个乡下汉子倒是跑得真快。”这时张玉虎已过了灵隐寺,从西面登山。自灵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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