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下的不是雨,而是刀子(0/2)
箭,瞄准了叶红。叶红手上的剑,也认准了敌人。(无论如何,箭都会比剑更快!)(只要他能接下一箭,在对手再搭上另一箭之前,他就一定能用手上的剑把对手逼得不及再搭第二箭。)(可是,如何才能避得了这一箭!)(没有办法。)(只有凶险。)(反正都是行险,唯有险中取胜。)叶红长啸一声,竟然率先发箭!他手上没有弓。再没有箭。(如何“发箭”?)他以剑代箭。以掌拍击剑锷,剑化作一道青影,直取那人!那人大喝一声,一箭射出!剑箭半空相击!箭飞去,在那“双面人”胸际炸起一道血雨。箭碎。化作碎雨。碎雨如刀。叶红胸臆一阵刺痛:那人又要拔箭。叶红已抢进,挥拳。那人拉了便射。(他手上没有箭。)(他射的是捏在他手上的劲气。)(只有无形的劲,不需有形的箭。)(这“劲箭”比真的箭还可怕!)“劲箭”过去,雨成锋刃,尽射向叶红!这哪里是下雨?!而是下刀子!叶红大叫一声,跃下了桥墩。桥下是流水。箭雨击空。叶红再现时,手上已有剑,还有盾。绿色的剑。红色的剑锋。那人已搭好了箭。一弓三箭。他却没料叶红手上怎么会有剑?那把剑,不是已脱手飞去了吗?(叶红手上的是什么剑?)叶红手上不是剑和盾。而是花和叶。他落到湖里,拔起株莲花,以莲梗为剑,以荷叶为盾,以莲子为暗器。他莲子发出的同时,对手也三箭齐发!那三箭开始还是有形的,但射到一半,形消声存,只化成三道锐劲,在这哗然的雨里,只能听声而无法辨影。没有形体的箭!在半空里忽然消失了的箭!这时候,叶红和那“双面人”都负了伤。他们都知道自己受了伤。同时也知道对方受了伤。可是,他们的目的仍是:杀了对方!严笑花终于赶到。她在轿里,遽受李三天出剑暗算,已负了伤;待她定过神来,振剑迎战之时,她身边(陆倔武派来服侍她)的人,已全死于李三天剑下。她力战李三天如果全力用战,她自信还收拾得了李三天。可是她无法全力以赴。因为她知道,大敌仍伏在后头。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形下,只怕自己再也支持不了多久,就要跟这些在雨里尸首一样的下场了。就在这时,她感觉到那雨里的埋伏杀力大减。而且在雨中,隐约有格斗声传来:主要还是箭矢破空卷雨的急啸。一定是有人缠住了那杀手!严笑花战志大盛。剑气也大盛。到后来,他的剑就是雨,雨就是她的剑。李三天不仅要跟她的剑作战,还要跟这一场披天盖地的雨作战。不过,严笑花负伤在先。而且,她只剩下了九只手指。伤痛未愈,剑法就无法全面施展。她一时还夺不下李三天。就在这时候,大雨里,迤逦行过了一个人。和一口棺材。这是一个汉子,背后拖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在泥泞雨中行过。就算在如许激战之中,严笑花也能深刻地感觉到:在雨里,那汉子眉毛极浓,脸色极白,令人有一种极其“冷艳”的感觉。他披着风毡,内里倒卷着一浪腥红。腰间有一把又粗又钝又短的刀,像是废铁随便打铸的,不值三文钱。他用三根粗绳,拖着一口棺材。棺材磨在泥泞地上,吱吱地响,像里面装个七八条活尸。他经过的时候,稍微停了一停。他对那口盖子并没有钉死的棺材说:“是严笑花……有人要杀她。”“她?”棺材里一个微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应道:“她也对不起龙头……”可是,李三天一见那苍白、眉浓、美艳的男子,立即连攻三道杀着,待来严笑花应付过的时候,他已逃之夭夭,狼狈的匆迫得连剑鞘也留在泥地上忘了去拾。而那汉子听了棺村里的人那一句话。也不再理会战局,继续往长街的尽处迤逦行去。“你们”,严笑花想叫住他们问个清楚,但她又听见在二嫂亭那儿传来劲雨破空急啸的锐响。(救她的人仍跟那埋伏的人苦战!)(她急着赶去救援那个援救她的人!)于是她不再理会那个苍白而美艳的男子。还有那一口棺材!她赶去“二嫂亭”。只要越过羊棚瓦子楼,就是“二嫂亭”。雨势较小。但严笑花冲势极急。
雨斜飞在她脸上,又自眼帘溅了开去。她觉得有点疼。今天这一场雨,就像一场暗器般的下着。她赶到“二嫂亭”时,只见叶红倒在荷花塘里。她飞身下水塘,不避嫌、不怕脏,扶起了叶红。雨,斜飞扑打在他脸上,再溅到她脸上。血,淌流自他身上,染红了她的衣衫。“好了,”严笑花一手扶着他,一手仍执着剑,“那伤你的王八蛋在哪里?”“他伤了我,”叶红艰涩他说,“我也重创了他。”这时,一队衙役、公差,手执铁尺、枷镣,吆喝而至。叶红忽然抓住严笑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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