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朋友(2/5)
己所参悟的学理辗转托我们几人分别告之,希望此套武功能在饮冰手里得成。”泥涂自斟自酌,自言自语,话当然是说给大家听的,可是酒是斟给自己饮的。他从不为人斟酒,他一向的理由是“人人都有一双手,谁不够,谁要喝便自己斟,干吗要人添来倒去?”
他只有一个例外:对那些不喝酒的人。他喜欢千方百针地使他们喝下第一杯酒,一俟对方已“开了酒窍”之后,他又懒得理会了。“嘿嘿,这倒便宜了饮冰老鬼了!”叶红听了,心中也微微有些诧异。他也知道饮冰上人一向与龚侠怀有些“过节”。原来饮冰上人的个性并不淡泊,虽然自称归隐山林,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但实际上他有三妻四妾,儿孙满堂,而且相识满天下,徒儿遍江湖。他一面常表示自己并不热中名利,无视权位,但对切身攸关的利益名权,毫不放松,不时与人争个你死我活、决不退让。他劝人不争,看不起人好勇斗狠,但他自己争雄好胜之心,比谁都强,且到老犹热。不过,饮冰还算是个正道中的人物,而且总算持正好义,武功修为也确是罕有的高手,叶红对他也十分敬重。有一次,饮冰上人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忽然生起一个念头:如果自己去世了,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样子呢?不知谁最怀念他?谁会写悼诗?谁最伤心?谁最得意?此念一生,越想越是放不开,于是真来个装死,看看世人反应。以饮冰上人的功力,自闭经脉、暂停呼吸一两天决非难事,可是他猝然“暴毙”,使他的朋友、亲人都为之大惊,除了赶来奔丧吊唁之外,也有人想要查明真相,是否有人暗施毒手。结果,龚侠怀一到灵堂前,就哈哈一笑,扬长而去。饮冰上人的门人弟子大怒,截住龚侠怀而问罪,不交待清楚不放他走。龚侠怀一笑道:“你们真要我说破吗?只怕在棺材里的人还不高兴呢!”随即便抛下了一句话,“饮冰这老头子怎舍得死!”这句话点破了饮冰上人苦心孤诣的“计划”,使饮冰上人这一“死”,在江湖上传为笑谈。从此饮冰上人便与龚侠怀有了“心病”。没想到饮冰上人,能练成“梅花八段”,却是龚侠怀一力促成的。话一向说得很少的严寒,在火炉里添了两把炭,忽道:“‘八尺门’离这里不远,要不要把龚大侠也一块请来叙叙?”宋再玉说:“可惜。”严寒奇道:“可惜什么?”宋再玉道:“龚大侠己被抓去了?”严寒铁镌似的浓眉一沉,又似力抛万钧地一展,“刑部?”宋再玉点头,把一双玉也似的手,放近火炉边烘着。严寒沉声道:“多久的事了?”苏慕桥抓了一把花生,喀咯喀咯地咬着,一面抢着回答:“好久了大概是上个月的事吧?今天已是小寒了。”严寒的脸色很白,一种像受了内伤的苍白,但双眉又黑又粗,远远望去,就只有一张白脸和一对黑眉。“大概……犯的不是小事吧。”叶红忍不住问:“怎么,他的拜把子弟兄和门人没去营救他吗?”苏慕桥说:“他那一门子弟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大清楚他们的事……就算清楚,也不想去过问。”叶红这才想起苏慕桥跟龚侠怀一向都有些“心病”。据说有一次“诡丽八尺门”召开“十八星霜大会”,旨在召集江南武林同道,在每一门派里选出数名好手,北上支援宋军对抗蒙古大军压境之危。苏慕桥本有意参加,共商大计,但却十分不满龚侠怀既没有亲自邀他参加,更没有虚位以待,只派了几名态度傲慢的“兄弟”通知他一声而已。苏慕桥为这件事十分不悦,便不赴“十八星霜大会”之约,而联同“斩经堂”的总堂主朱古泥,一起共创“三十六路风烟总联盟”,其目的也是为了促使各门各派派出高手,增援北方抗敌入侵的战事。可是这样一来,“十八星霜”和“三十六路风烟”力量对消,大家目标虽然一致,但在进行的过程里就难免相互倾轧,叶红就听苏慕桥忿忿他说过:“你们且拭目以待,看龚侠怀的‘十八星霜’能办出些什么名堂来!”叶红自己也觉得:如果一开始不是龚侠怀太傲慢的话,局面或许还不致如此不可收拾。所以他很明白,在这事件上苏慕桥是不能提供些什么讯息的。泥涂和尚搔搔后脑勺子,许多头皮屑便掉了下来,像在他衲肩上下了一场雪似的。“你不清楚,我可清楚。小王八羔子!”苏慕桥以为泥涂和尚骂他,脸色一沉:“什么?”“不是骂你,我骂的是‘诡丽八尺门’的那一干乌合之众!”泥涂知道苏慕桥外号“风刀烟剑”,飘逸非常,但为人却十分气狭,是个得罪不得但又最易得罪的人。当下便明明白白他说:“‘诡丽八尺门’的人也实在不长进,龚大侠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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