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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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他稍微感到庆幸的是,大多数的货都已经安然撤离,然而他知道对方还是抢走了两箱刀柜。“无耻!”谷鏖双咬牙切齿。简直的眼中迸出杀机。这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一向荏弱的狄秋芸,居然反身冲向简直。“谷执事,杀了他!”狄秋芸的娇躯贯穿对方的刀中,她拼死嘶叫!谷鏖双容色不变,金笔顿化金龙,吞没住惊骇失神的简直。简直濒死的惨嚎,立刻崩溃了随行劫货的帮众们。“要命的,丢下武器,滚!”谷鏖双厉声咆哮。战役结束了。谷鏖双冲至狄秋芸的身旁,托起狄秋芸的上身。刀由狄秋芸的前腹透至后背,狄秋芸的娇躯因为剧痛而抽挛。谷鏖双沙哑的道:“狄三夫人,您.是何苦?”狄秋芸惨然道:“达智害苦了大家,也害苦了我!”“狄三夫人!”狄秋芸用力喘一口气,她打量谷鏖双,戚容道:“你……你的伤……也很重……。”谷鏖双勉强一笑:“阴阳两途上,谷某有幸为夫人相伴护行,这是谷某之福。”狄秋芸痛苦的道:“我很抱……抱歉……谷……谷执……。”狄秋芸的声音倏歇,她的螓首斜仰在谷鏖双的臂间,含恨而殁。谷鏖双的身躯忽然一阵颤抖,他神情怆然,伸手为狄秋芸阖上眼帘。这时候,谷鏖双看见有一道人影朝他接近,他下意识想抓住金笔,可是他什么也没有抓到,反而被一片沉黑给掠走了。这桩意外很快便传至九江的展家船坞总堂,展毅臣立即派遣熊抱琴飞骑赶至苏州驰援。他们一方面将这批官货紧急清点上船,另一方面则与金鼎帮周旋摊牌。在这段时间,他们忙看善后伤亡,同时也派员寻访谷鏖双的下落。十天之后,谷鏖双托人送来一封告安的信,原来他垂危获救,正在一处静僻的村舍疗伤。没有多久,“金鼎帮”也由于事机败露,被官方及展家船坞两头夹击,坦承作案经过,终告帮毁人散。当这场意外摆平之后,展毅臣的苦恼却接踵而至。面对童年的玩伴,长时的知交,同时也是事业的多伴,展毅臣对于处置宗达智的失责,倍感心痛及为难。依照展家船坞的律规,宗达智论过问斩,可是这道刑令让展毅臣如何开口呢?就在事变之后的三个月,展毅臣将死难弟兄的神位安置于祠堂,并请高僧诵经祀祭的当天,宗达智自请了断了这场公案。那是在法事完成的时候,展毅臣坐在太师椅上,以凝重而沉威的神情换来宗达智。宗达智首先向死难的弟兄之神牌前,叩三响头,然后他转向展毅臣长跪伏拜。“总瓢把子,宗达智临难失节,有亏职守,不但害死了许多弟兄,同时也玷辱了船坞的盛名,宗达智自知罪重如山,百死难赎,不敢涎颜苟活,仅求总瓢把子法内施恩,准许属下自裁!”展毅臣的两手用力握紧椅子的扶手,他的指节泛白,手背也暴露一根根的青筋。时间彷佛蜗牛背驮着重壳缓缓捱移,祠堂里阒静无声却弥漫一股迫感,足可令人窒息。虽然这一段时间并不太长,可是展毅臣的内心却遭受似一个世纪那么长的鞭挞,他甚致不知道他是如何让那个简单却沉痛的字眼迸出于他的齿缝“准!”宗达智感激的望了展毅臣一眼,他恭谨谢恩之后,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匕首,刺入自己的心窝。登时,血溅如花。展毅臣离开太师椅,走到宗达智的遗体前。宗达智的右手犹握着露出于胸膛的刀柄,展毅臣一手握起宗达智的右手,一手拔出他胸上的匕首,然后低唤一声:“达智!”展毅臣将宗达智的手轻轻地放在血迹殷然的胸瞠上,接着他站起身,转向忍悲肃立的宗达仁及宗达勇。展毅臣举起双臂,分别拍着宗氏兄弟的肩,他们同时都得到发自双力的讯息宗氏兄弟的肩绷硬如石,展毅臣的手却微微颤抖。展毅臣哑的道:“收殓达智哥吧!”宗达仁和宗达勇躬身应道:“谢总瓢把子!”展毅臣倒抽一口气,他挥一下手,疾步走出祠堂。就展家船坞而言,事情至此可以算是结束了,然而,对宗碧瑶来说,父母双亡,仅仅是悲剧的开始。”由于母亲多年受宠,使得大娘王氏及二娘卢氏的心中始终积忿不平,他们为了支开眼中钉也为了贪图男方的聘礼,便将宗碧瑶遣嫁与口碑甚差的浮浪鄙夫。没有多久,王氏和卢氏因为不睦而离散,一个家因此而支离破碎,而宗碧瑶由于没有娘家可以依附,她的日子陷入了无尽的苦难之中,在那段身为人妇的岁月里,宗碧瑶饱受夫家的欺凌,虐待,冷眼及嗤笑。
往事如烟,而如今:“碧瑶姊有没有孩子?”连丝藕的声音含有一丝隐痛。“一个儿子。”“她舍得?”“由不得她,孩子是夫家的命根子。”连丝藕别转螓首,她的呼吸变得不太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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