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5)
从倒在地上又变成一瘫烂泥,钧刀亦了无生气掉在他身边。烟雨江面严星雨从竹林大步行出,迳直对连四行去。无论是谁也能够一眼看出他准备向连四拉剑的决定。严星雨带来的六名高手也一齐行动。六种不同兵器都握在坚定有力的的中,还有冷酷眼神和稳健决不逃走的步伐。本来共是八名高手,现在剩下六个。但竟还无一人畏惧迟疑。他们是因为性命早已给严星雨呢?或是对本身武功有无比信心?那六人一动,吴哥比他们更快,一眨眼间已冲到他们而前。寒气侵骨的剑尖忽然出现于六人当中某一点。剑尖并没有刺向任何一人,事实上高每一个人都不十分切近。但剑尖出现于那一点却使六个人都感到威惧,也使得他们六个人一齐行动的节奏错乱涣散。就在此时。烟雨江南严星雨的芳草剑忽然出鞘。据说当世极少人见过严星出手,甚至很少人能解释可以他能名列“江南三大名剑”之中,谁见过他出剑而予以评定呢?横行刀本来就不在鞘内。连四眼睛有如阳光般明亮灿烂。他看见那支窄而薄的芳草剑,象迷蒙烟雨满天弥漫逼人而来。既象烟又象雨,没有人能确知其中那一缕雨丝会沾染于身上。但连四看得见。横行刀挥闪二下。“叮叮”二声,那漫天迷蒙烟雨忽然消散,恢复艳阳晴明朗然的天气。极薄极利刀锋想砍中一只飞蚊绝非易事,要砍中尖锐微细的剑尖更困难万倍。连四那两刀竟然都“砍”中剑尖。他们屹立对峙相距只有五尺左右。严星雨道:“拔刀诀名不虚传。”连四惊讶地注视他一眼,才道:“大江流剑法果然不同凡响。”严星雨道:“你有点惊讶,为什么?莫非我样子变了?”连四道:“不错,刚才我觉得你不象从前见过的严星雨,现在才象。”他们说话之时,飞天鹞子吴不忍已经身陷重围。六件不同兵器发挥出不同威力,狂风骤雨般猛攻。那六名高手正因为兵器不同,恰恰可以互相掩护配合。吴哥虽是一出剑就连着刺伤三人,却因为时不我予,就差那么一点点时间而不能不撤回招数,所以那三人不但不死甚至负伤不重,一点不影响作战能力。连四此时竟然还不动手,还要说话,道:“你很怕小辛?为什么?”严星雨道:“你怎知我很怕他?”连四道:“因为你不能确定他在什么地方,当你不能确知他已陷入你罗网以前。你绝不找我。因为你怕他会突然出现。”严星雨颔首道:“对。只要我能杀死你,就能杀死他。”他忽然轻轻吹口气,道:“我本以为我是强人。但现在才知道不是,你和冷小辛才是真正的强人。”这几句话含意甚深,连四却懒得寻根问底。虽然他忽然对严星雨似乎已有相当了解,也同情他的感慨。他只希望立刻分出“胜负”也就是说立刻分出“生死。”以他们这等高手,很难独得不死不伤的和局。亦很难双方都伤而不死──落败者一定“死”。边四没有时间思考回顾自己的变化。从前的他这刀都不敢拔,现在却渴望用“刀”证明。但他究竟想证明仆么呢?连四本是闽南世家子弟。连四不但武功有独特成就。亦有财有势。同时由于年代久远,富贵了多少代。所以这家子弟没有一个是只会武功而不通文墨的。严星雨芳草剑一动又尽出江南迷蒙烟雨景色。连四忽然记起一首著名唐诗。“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无情的岂是迎风飘拂的柳丝?无情只是“时间”,它以不变步调消逝,不舍昼夜。但无情的还是“人”。你明知“知己”难觅,你明知良辰好景不再。你明知名将美人怕见人间白头。但你仍然从如诗似画的杏花烟雨江南景色中离去。若问你为何离去?为何不多留恋片刻?你问答不出变不知道!你只不过问到“世俗”之中而已。连四手中横行刀闪电劈出,在他感觉中此刀并非已经出鞘,而且这一瞬间才拔出。
刀光中有他的赤心,有他的热血以及灵魂,他究竟想劈碎什么?想消灭什么?是不是无可奈何的“世俗”。横行刀虽然只有一把,虽然只是握在一个人而不是神仙的手中,也虽然只劈出一刀,但积聚着仇恨及无限美丽景色。甚至每个人最基本的欲望──求生,竟然在这一刀之下完全粉碎消失。刀光剑影都一齐收歇不见。他们这种一流高手,确实不必刀来剑往鏖战数百招才分胜负。他们两个人都能将一生所学和身功力压缩于一刹那中全部用出。他们一招已等如常人的十招百招甚至千招。草坪上一共有九个人之多,但突然间充全停止一切动作,竟像是没有任何生命的地方。胜负生死所决的一招,连心无旁惊的人都感觉得出。因此人人都不觉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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