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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抱我吧。”

姜敏握住男人肩臂,将他完全拢入怀中,黑暗中两个人额首相触,便依偎着睡过去。

第90章 替我喊冤

北境秋日极短, 等暑热一过,再有三两场北风起,便就要下雪。郭明玉奉旨筹备北境军越冬所需物资, 直忙碌到后半夜才离了外御城回府, 囫囵睡过, 天不亮爬起来洗漱,往南书房去。

刚到南书房阶下, 便见皇帝文职管事齐仕谦立在阶下, 看见她行礼, “下官命人往郭尚书府上知会, 竟然还是落在郭尚书后头——今日南书房议事取消, 郭尚书回吧。”

郭明玉一滞,“可知缘故?”

“陛下昨夜忙碌, 刚刚才睡下,旨意今日暂停议事——若有急务, 可往凤台叩殿。”

眼下无战事, 再急也急不到叩殿吵皇帝睡觉的程度。但皇帝自登基,从来勤政,还是第一次罢朝。郭明玉难免好奇, “可知何事?”

郭明玉是皇帝心腹,齐仕谦实在不敢得罪, 便含糊道, “应是陛下家事。”

郭明玉一听家事便不敢再问, 仍然往鹂台户部当差。到鹂台便见郎官们交头接耳,只觉什么事发生, 独自己不知道,便清一清嗓子, “都在说什么?”

郭明玉为人严肃,郎官们不必同她八卦,止了议论,拱手行礼,“大人。”

“怎的不说了——你们方才在议论什么?”

众郎官闻言面面相觑,听这意思,郭尚书竟是在同他们打听吗?便有一人乍着胆子道,“听闻昨夜内禁卫魏都督连夜出城,追了林相回京——廷狱已经有消息,林相竟然已经拘在廷狱了。”

郭明玉听得瞳孔地震,“林相——你说的竟是辅政院宰相林奔吗?”

“是。”

郭明玉半日反应不过来,“林相何故被拘?”

“不知。如今已经不是林相了。”便有郎官回道,“前日陛下旨意,林奔免了辅政院宰辅,改任茂州都督。昨日一早出京,半夜又被魏都督追回来。说不得连都督也做不得了。”

“这是——”郭明玉应接不暇,“究竟何故?”

郎官便扶她坐了,又倒茶,“事情虽然来得急,其实也不算意外,林相为人出格,旨意都没有,就敢以相王自居,他有今日实在是题中应有之意。”

“从来秦王兼辅政院宰相,林奔行事虽然孟浪,至多一个言行不谨的过错,申斥贬黜都使得——如何就入廷狱?他又不是废帝旧臣,只进去问话——他入了廷狱,还能出来吗?”

“只怕难。”郎官道,“大人不知,陛下亲谕,林相羁押期间不许见一个人,要等着陛下亲审。”

郭明玉听得一凛,收敛心神,“又关你们什么事——都去办差。”

众人哄地一声作鸟兽散了。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时候,姜敏正在昏天黑地补觉——虞暨失踪前她便熬了一夜演军,得到消息马不停蹄停找一日夜。好不容易寻了人回宫,虞暨病得那样,简直片刻离不得人,总算到天明时睡沉了。

姜敏得一刻喘息,也自睡下。一入黑甜乡,便不知天高地远人生百岁,直到耳畔不住有人声吵扰才堪堪醒转,睁眼便见男人蜷在身畔,眼睫深垂,不住打着颤,张着口在说话,却听不出在念叨什么。

姜敏瞬间清醒,俯身贴住男人前额——滚烫。必是自己深眠过久,宫侍不敢入内打扰,男人烧热焦渴才致昏谵妄语,暗道一声惭愧,忙披衣起身,兑了温茶,拉他起来饮水。

男人神志昏乱,察觉清水不管不顾,闭目胡乱饮一气。姜敏拢着他,摩挲着男人枯瘦的脖颈,“实在对不住殿下……睡过了。”

男人听不见人声,焦渴稍减,一声不吭又睡过去。姜敏抱着他坐一时,仍然移回枕上。自披衣出去,掀帷幕便见外间夜色——还记得睡下时分明红日满窗,这是过了一日?

徐萃听见声音,“陛下?”

“你不知秦王病着,是要按时服药的——怎不唤朕?”

徐萃一滞。

“煎的药拿进来。”姜敏说着回去。男人睡过去,虽然一直作烧,呼吸却还平稳,便略略放心,仍然让他倚在自己臂间靠着。徐萃进来,姜敏用匙舀着,喂他吃药。

男人吃一口便受不住,不住蹙眉,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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