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逆流(2/5)

的呼喊声重叠在一处，化为了冲上天空的雷鸣。</p>

那是早已经铭刻在灵魂深处的正理，无需思考便可以得出的答案。</p>

“——恩仇必报！”</p>

“那就抄家伙干！”</p>

大长老拔剑，高举：“天上人需要我们！！！”</p>

在那一瞬间，朱雀大道上，前仆后继的官差感觉到了身后大地的震动，那是来自身后坊市大门中的脚步。</p>

砖石嗡动。</p>

如同沸腾的闷响扩散，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呐喊。</p>

就在坊市的街道上，摆摊的商贩，水盆旁边洗衣的妇人、推车送货的挑夫，乃至盘账的掌柜，树荫下面下棋的老头儿……</p>

或老或少，或男或女，那些平平无奇的居民们汇聚在一处，就变得浩浩荡荡，如同潮水那样。他们的手里握着扁担锅盖擀面杖，或者干脆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就那样穿街过巷，冲出大门，向着鸿胪寺的官差们冲了上去！</p>

一时间，漫天箭雨和炮弹戛然而止。</p>

城墙上的守卫们面面相觑，哪怕是报室中传来如何严厉的命令，却始终，没有勇气向着自己要保护的人扣下扳机。</p>

而鸿胪寺井然有序的阵型也在冲击之下大乱。</p>

尤其是里面老头老太太们，他们根本不敢下手，要是遇到个青壮年大家还能打一架，可现在只能被动挨揍。</p>

“大爷，大爷，怎么回事儿？”</p>

“哎呦，您别动手，有话好好说！”</p>

人群里，刚刚才上任两天的差人缩头，硬挨了一棍，满脸委屈：“爹，是我，是我！阿龙啊，你不认识啦？”</p>

“揍的就是你这个王八犊子，你给我过来！”</p>

枯瘦的老汉手里的扁担舞的虎虎生风，一个跳劈：“叫你他娘的不停话！老子打你还敢跑？你给我站住！”</p>

混乱扩散开来。</p>

李白呆滞的看着这一切，却听见墙头上传来的口哨声。</p>

大长老。</p>

“愣着干什么？”</p>

郁闷的坊主瞥着他，没好气儿的催促：“走啊，怎么，真等金吾卫出动来抓你啊！走！”</p>

“多谢！”</p>

李白拱手，再顾不上客气。</p>

机关巨人踏着人群中挤开的通路，跌跌撞撞，小心翼翼，狼狈又踉跄的冲向了远方。</p>

只留下大长老坐在墙头，看着下面混乱的场景。</p>

挠头。</p>

这一次，坊主恐怕真的没得做咯……</p>

“你们这群家伙搞什么！难道真得想要造反么？这可是敌袭，敌袭！”</p>

刚刚赶到的指挥者欲哭无泪，气的跳脚：“你们还打什么，停下，停下……金吾卫呢？这都快一刻钟了，金吾卫那群王八蛋去哪儿了！”</p>

此时此刻，金吾卫戍所，大门之后。</p>

无数披甲的战士手握刀兵、弓箭，鏖战一生的悍卒们已经结成了军阵，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够奔赴战场。</p>

不，早在半刻钟之前，他们就应该出发了。</p>

可现在，他们的面前，却有一座看不见的高墙。</p>

就在大门之外的台阶上一个魁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坐在门槛上，静静的仰望着远方的动乱和喧嚣。</p>

一言不发。</p>

再三催促之后，指挥的卫长急得跺脚，“程大人，十万火急，您就不能换个地方么？万一有个什么好歹……”</p>

程咬金没有回答。</p>

垂眸，看着手中那一支已经枯萎开败了的牡丹花。</p>

哪怕是每天按时浇水，用心的去看护，可当花卉们离开自己真正的养育者之后，便不会再绽放光彩。</p>

“你知道么？行俭，我曾经有一个朋友。”</p>

程咬金突然说：“他一直沉默寡言，不敢和别人说话，看起来憨憨傻傻。在落魄的时候，他孤独的坐在路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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