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长夜(2/4)

做，直接就能够掌控长安了。”</p>

“不需要全部，只要一部分重要的结点把控在手里就够了。”</p>

荀青心中默算着结果，摇头：“一半，不，三分之一都不需要，倘若是卢公的话，有五分之一的坊市核心作为关键结点，那么就足够反向推动整个长安运转。”</p>

“不可能，想要实现这么精巧的控制，必然要先掌握长安的运转，通过大量的计算和数据，配合时机，才能够起到效果。”</p>

辛童断然反驳：“长安城的运转从无定式，就连虞衡司这么多年以来都无法预测，更不要说乌有公了。”</p>

“是啊，长安运转莫测，蕴藏天地之理，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p>

荀青沉默许久，忽然发问：“可它真的没有定式么？辛童大哥，你应该知道的，只不过是被常识所蒙蔽了而已。”</p>

他本来也从未曾想到过这一点。</p>

一直到，从乌有公那里亲自得到了提醒——哪怕卢道玄从来没打算过告诉他真相，可当荀青真正的如他所愿，不再被常识所束缚，打破常规，真正推开那一扇百无禁忌的大门之后，一切的变化，便再不存在任何的遮掩。</p>

诚然，长安的运转从无定式，但也不尽然如此。</p>

——唯一的例外，是坊市诞生的时候！</p>

为了调整坊市的分部，为了给新的坊市流出空余的位置，它必然会遵循最简洁和最具备效率的方式，进入既定的运行轨迹之中……</p>

而这，就是乌有公唯一的机会！</p>

也是他之所以蛰伏等待了这么多年的唯一理由！</p>

唯有在新生的坊市彻底接入长安的那一瞬间，他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真正的将长安掌控在自己的手中。</p>

就仿佛他同时操纵着千万个傀儡起舞那样。</p>

令世界在自己的十指之下变换。</p>

倘若在往昔，荀青在明悟的瞬间，一定会惊恐的不能自己，彷徨不安，可如今心中所涌动的竟然是令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庆幸和喜悦。</p>

还来得及！</p>

因为，时间站在他们这一边。</p>

这一切还能够挽回……</p>

“谁在那里！”</p>

察觉到门外的响动，辛童下意识的转身，抓起扳手，全神戒备。</p>

而在门外的夜色中，一张苍白的面具缓缓浮现，宛如鬼魅一样。</p>

在他身后，两辆巨大的马车缓缓停止，沉默的幽魂们解下了毡布，露出下面沉寂的庞大机关，搬进了这一间狭窄的工坊中，很快就将每一个空间都塞的满满当当。</p>

“荀先生，你要的东西，全都给你送过来了。”</p>

为首的白面具沙哑的说：“黄幡大人说，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希望你能信守诺言。”</p>

“请放心，赤面的仇，我会代替鬼市向乌有公讨回来。”</p>

荀青平静的应允。</p>

于是，阴魂们颔首，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p>

留下来的，便只有遍地的机关残骸——那是鬼市的阴魂们从荀青的工坊中所搬来的东西，绕过了鸿胪寺的封锁之后，将庞大的机关巨人拆成了零碎的部件，再度送到了他的面前。</p>

随着吊臂和工具的运转，沉寂多年的装甲巨人缓缓恢复了原本的轮廓。</p>

它蜷缩在这狭窄的工坊中，宛如胚胎中的婴儿在子房中安睡那样。</p>

自沉寂之中，酝酿着庞大的力量。</p>

“这就是你的计划？”</p>

辛童呆滞，摇头：“和你的老师一模一样，荀青，别妄想了，没有与它相匹配的机关核，这么大的东西动不起来的！”</p>

“不，其实是有的。”</p>

荀青抬头仰望着巨人森严的面目，微笑：“如果没有机关核它就动不了，那么我就是机关核。</p>

如果它需要一个灵魂的话，就用我吧。”</p>

“你疯了么？”</p>

辛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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