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9·恶臭(2/5)

囵也不忘救助无辜者的善者，也有为了一点点利益就不惜背叛挚友，出卖血亲的恶棍。</p>

“荀青，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存在……”</p>

他长出一口气，遗憾的轻叹：“可有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p>

哪怕是野兽，也不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p>

不论是眼前这些死者，亦或者是那些像是黎乡一样被卖到云间楼的可怜人，亦或者……是那个仅仅是见过他的样子，就因此而死的乞儿。</p>

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中，究竟还有多少无辜的骨骸？</p>

老师曾经对他说，要学会去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完美，可他终究无法学会，在面对那些充盈了整个人间的丑恶时移开眼眸。</p>

太多了。</p>

他所见到的丑恶和错误已经太多，可未曾见到的却只会更多……</p>

多到他，一刻也无法再继续忍受。</p>

“荀青，照顾好黎乡。”</p>

他轻声说：“我要去纠正一个‘错误’了。”</p>

那一瞬间，李白垂眸，握紧了剑柄，挂在长剑之上的玉佩就迸发出隐隐鹤唳的啸音，杀意狰狞。</p>

就这样，越过了那些至死绝望，无法解脱的尸体，一步步的走向了工坊的最深处，那一扇封死着的大门。</p>

拔剑！</p>

狭窄的房间内，季献正在焦躁的徘徊。</p>

不像是那些话本中此刻应该志得意满的恶党，他却仿佛充满了恐惧，坐立不安，魔种的竖瞳中遍布血丝。</p>

在惊慌之中煎熬。</p>

直到阴影中，传来沙哑的声音。</p>

“你让我等太久了，季献。”</p>

阴暗里，一个飘忽又阴沉的声音响起：“乌有公的耐心，你已经挥霍了太多！”</p>

季献浑身颤抖了一下，旋即，弓着腰，诚惶诚恐的低头行礼：“鹿角先生，我已经清理了所有的收尾！</p>

还请再给我一段时间，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够将王原那个废物丢失的东西寻回！”</p>

“不，季献，你在自作聪明，玩火自焚——”</p>

摇曳的火光之外，黑暗中的‘鹿角’冷声嗤笑：“你以为你可以挽回自己的过失，可你却一错再错。</p>

你派出去的废物不但招惹了大理寺，还招惹了云中的‘天上人’。</p>

你以为你有钱，有一点小聪明，长安城里一切都围绕着你来转，哪怕有一天，乌有公也要对你俯首称臣。”</p>

“在下绝无此意！”</p>

季献脸色惨白，连忙跪地，指天画地的发誓担保，“还请乌有公明鉴！”</p>

“恐惧总会让人清醒，不是么？”</p>

鹿角轻叹，“可惜，你的大梦醒的太晚。我猜，直到现在，你也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p>

涌动的暗影里，无形的使者讥诮的轻笑：</p>

“你甚至不知道什么人正在你的门外——”</p>

那一瞬间，一点孤灯惊恐的爆出了一朵烛花，黯淡的灯火升腾。</p>

黑暗的使者已经弃他而去。</p>

消失无踪。</p>

当季献猛然回头，便看到厚重的铁门上，骤然浮现出了一道裂痕，紧接着是第二道，纵横交错，形成了十字的创疤。</p>

钢铁在哀鸣中分崩离析。</p>

而门后的黑暗里，有人一步步踏着他遗留的罪孽，向着他走来。</p>

一步，又一步。</p>

季献的面色骤变，兽性竖瞳里浮现凶戾，就像是走投无路的野兽一样，择人而噬，“谁！”</p>

李白吧嗒着嘴角的草根，缓声道：</p>

“你的——报应。”</p>

一线铁光自鞘中飞出，撕裂黑暗，笔直的向前蔓延，撕裂凄风，穿过了季献的躯壳，向后贯穿，一直到动荡的烛火被自正中切为两段。</p>

干脆利落的在地板、长桌和墙壁之上留下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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