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鬼(1/5)

贷，可这何尝又不是长安需要我们变成这样呢？”</p>

赤面说：“我们能所做的，就只有尽量让其他流浪者活的更好一点而已。”</p>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p>

李白说：“我没看出来杀了我或者杀了我旁边这个二货机关师，就能让城里的流浪者好过。”</p>

二货机关师瞪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p>

“这就是我们所犯下的错误了。”</p>

赤面垂眸，看向地上最后的东西：“有人受到金钱所动摇，被贪婪所蛊惑，违背了戒律，便要付出代价。”</p>

在地上，当白布被扯开的时候，便露出一具苍白的尸首。</p>

胸口的伤痕裸露。</p>

是白天那个袭击者！</p>

赤面弯下腰，摘下了死者的面具，就再次露出那一张遍布疤痕的丑陋面孔。</p>

与此同时，在庭院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同样狰狞的面容。每一个人的脸上仿佛都遭遇了利刃的切割，口歪眼斜，面目全非！</p>

在黯淡的月光之下，那些麻木呆滞的面孔向着李白他们看来，竟然在瞬间让李白感觉，自己走入了阴曹地府。</p>

寒意逼人。</p>

“这是什么？”李白皱眉。</p>

“这就是想要戴上这一副面具所要付出的代价啊。”</p>

赤面幽幽的说，“失去以前的一切，放弃在阳光下生存的可能，从此之后永远见不得光，只有鬼市可以容身，沦为这般活生生的鬼魅……</p>

相应的，他们也得到了鬼市的庇佑，从而告别不堪回首的过去——负债、罪孽、仇杀、悬赏、追索、控制、命令……阳光下的一切已经同我们无关。”</p>

他说，“这就是所谓的‘阴阳相隔’，也是苟延残喘的【代价】。”</p>

沉默里，李白只感觉到毛骨悚然。</p>

环顾四周一个个面孔丑陋的‘鬼魅’时，便能够从那一双双麻木的眼瞳中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寒意。</p>

他们真的还算活着么？</p>

还是说，只不过是这个鬼市的傀儡而已？</p>

舍弃了阳光下的生活之后，跻身与此处，除了还活着之外，又还剩下什么意义？</p>

“毋虚怜悯。和死亡相比，其他的一切都微不足道。”</p>

赤面摇头，俯瞰着脚下的尸首时，眼神就变得失望起来：“这个蠢货，听信了乌有公的许诺，违背了戒律，不仅害死了自己，也差点害死其他人。”</p>

一个鬼市的白面具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之中用炮车进行了袭击。</p>

倘若传扬出去的话，鬼市的中立地位必然会受到质疑，而当那一道暧昧的平衡被打破之后，必然会令状况急速恶化。</p>

到时候，失去了客户信赖的鬼市，又如何能够以如今的姿态存续下去呢？</p>

犯下了错误，就会受到惩罚。</p>

可倘若想要挽回错误，就要，付出代价！</p>

那一瞬间，赤面抬起手，李白听见了近在咫尺的拔刀声，在赤面身后，沉寂的白面具忽然踏前一步，拔出一柄短刀。</p>

瞬间斩落！</p>

可攻击的方向，却并非是他们二人的方向。</p>

而是对准了赤面的手臂！</p>

崩！</p>

高亢的钢铁鸣叫声迸发，断裂的短刀飞起，在空中落下。</p>

李白已经收剑入鞘。</p>

赤面一愣，旋即恍然：“区区一只手臂无从平息阁下的怒火么？那么项上人……”</p>

“够了！”</p>

李白压抑着怒火，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究竟将生命当成什么东西！用来交易的筹码么？”</p>

“……”</p>

沉默中，赤面凝视着李白的眼瞳，许久，狰狞的面孔抽搐了一下，似是苦笑：“有时候，这才是最直白的方法。”</p>

“这个世界上，是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的，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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