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乌有公(2/5)

过往的无尽折磨之中走向崩溃！</p>

在死寂中，有低沉的脚步声响起。</p>

伴随着沙哑的声音。</p>

“正如你猜测的那样……”</p>

那个苍老的身影，从屏风之后缓缓走出，斑驳白发如灰色的雪，消瘦又高大，苍劲的骨骼耸立如山。</p>

那一张面孔如此熟悉，以至于，让人忘记呼吸。</p>

他说：</p>

“——老朽，就是乌有公。”</p>

卢道玄！</p>

黑暗里，传来遥远的回声。</p>

风灯所照亮的，乃是仿佛永恒不变的狭窄夹缝，还有宛如无穷尽的下落，乃至无数庞大的机械。</p>

就宛如脱离了人世之后，向着黑暗的地狱笔直前行。</p>

这就是虞衡司的机关师们习以为常的风景。</p>

这就是长安之下的世界。</p>

或者说……真正的长安。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无尽的黑暗，乃至无穷尽的智慧的地方，一切机关术的萌芽之地。</p>

哪怕是成为了长安城里鼎鼎有名的机关师，可不论来这里多少次，魏无涯都能由衷的感受到和真正的奇迹相比，自己有多么的渺小。</p>

渺小的自己内心为之颤栗。</p>

他搭乘在六足机关兽的后背上，操控着机关兽灵活的向下。</p>

可是却没有再遵从虞衡司早已经巡逻和探索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路线，而是对照着司中的图纸，前往白日里他感受到了异常的区域。</p>

总共有六个，已经查明了四个正常。</p>

不断的迷路，又不断的折返。侥幸依靠着记号侥幸回归了正确的路径。倘若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迷路，恐怕一生都难以回归地面了……</p>

数百年来，虞衡司的机关师们不断探索。可仅仅是长安城最表层的机械传动层，他们都未曾能够完全掌控。</p>

这一座城市，实在不断的变化的，甚至地面之下的变化会比地面之上更加庞大和夸张。每一次方式运转都无异于将地下重新变成混沌的迷宫。</p>

为了探明机关术更多的奥秘，同时为了保护长安的稳定，虞衡司一直不断的在暗中支付着庞大的代价。</p>

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也从不在意外界怀疑的目光。</p>

真理从不以唇舌而变化。</p>

同那些真正为了探索牺牲的同僚相比，如今魏无涯只不过是进行一趟巡逻检验而已，就连辛劳都算不上。</p>

他重新检查了一下机关兽背上的气罐，已经空了一个了。还剩下两个，但下一个空了的时候他就要折返了。</p>

他脸上将大半面孔包裹在内的面罩，就是是虞衡司最近所研发出的技术，能够让人在深海之中也能顺畅呼吸的机关。</p>

人以阳气而生，遇阴气而死，而在长安的地下，有些地方的阳气稀薄，有毒的阴气旺盛，无法呼吸，人就会窒息而死。</p>

充足的气量让他略微的沉静，可内心之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明显。</p>

第五个地方，坊市最底层的核心区，依旧正常。</p>

可这也越发的不合常理。</p>

根据他的估算，六个地方里，起码应该有两个地方的机关出现的异常才对，否则无法解释白日里长安坊市运行的那种微弱的迟滞。</p>

有时候，机关的异常看起来像是有沙子卡在齿轮里，但实际上真正的原因却多种多样，往往出在想象不到的地方。</p>

还是说，没有异常，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和疑心病？</p>

魏无涯沉默了片刻，拍了拍机关兽的脑门，再次催动机关兽奔向最后的地点。可紧接着，机关兽又戛然而止。</p>

魏无涯的动作停滞，猛然低头，愕然。</p>

在落满尘埃的狭窄缝隙中，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截……车轮碾压的痕迹？</p>

而且不是延伸向远方，而是突兀的从墙壁的一侧出现，通向另外一侧的厚重墙壁。</p>

穿墙术？</p>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