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5章 太虚垂象,本育烝民(2/4)

……”

却是许氏传家之言,许凤琰当年临终所遗。

两件天师袍台上台下遥相呼应,而光照彼此。

混元邪仙捂脸的手张开,脸上还挂着大颗的泪珠,在台上弓身回望,似是疑惑这人是谁,这袍子为什么这么眼熟。

而祂身上的天师袍,也正有变化发生——

密密麻麻的极微小的道字,在江河般的袍服纹理中,如群鱼溯游。

这字太小,凡目难及。但只要观者略略看到那些微小的点,即能获知其意。

细看其间内容,原是那篇传说中的《陈情章》——许怀璋当年陈情述弊的奉天之章,也是被扫为历史尘埃,无人在意的一纸废文!

能见的部分,字曰:

“太虚垂象,本育烝民;玄门立教,乃求渡厄。山河无话,谁凭白章;岁月有言,只借青简。金阙璎珞结蛛网,玉册丹砂饲蠹虫,天怜谁人,大道蒙尘——”

这段文字的诵声,也在闾丘文月早先抓来的那卷玉简里响起。

但声与字,都截停在此。只此一段,余者皆湮。

前一刻还在好奇疑惑的混元邪仙,这一刻捂住了脑袋,似乎十分痛苦,仰首高呼:“岁月失矣!怀璋已迷!”

蔓延整座观河台的道文,在这一时骤然光亮。

天下台上最后空缺的一角,也被阵纹铺满。

阵纹直接绞成了锁链!

分明一条条黑白之蛇,窜游在始青色的锁链上。

始青乃玉清之气的颜色。

此即玉清伏魔之链,攀爬在混元邪仙之身。

这些锁链如埋进血肉的筋络,又像毒虫,像钩刺,拼命地往里钻,钻进微小之中。填进了浮沉在天师袍的那些文字里,使之神完意足,使之道光璨然。

书于《陈情章》上的这些文字,仿佛作为刺青,嵌进了许怀璋的道躯!

这是许怀璋永远无法割舍的印记,也是今天将祂困杀的囚笼。

世上最了解许怀璋的人,是祂所出身的道门,是生祂养祂的许家。

混元邪仙愈发癫狂了,容纳了绝巅之战的整座天下台,被祂一脚踩成虚无!极致的空洞一直蔓延,仿佛要一路延伸到九幽深处——

但止于一团色作元黄的上清之气。

祂仰天嘶吼。

“谁复言之!谁复言之!”

玉清伏魔之链还在祂身上纠缠,可祂高举的双手仿佛探进了天穹,在那无上高处翻搅!将整个【太清天】都搅成了混沌,染上了重墨。

所谓“玄白”之贵色,顷刻半壁黝黑。

“吼!吼!吼!”

黄河河段本就水浊,这一时忽然泥沙翻滚!

泥沙之中怪叫连连,像是河沙翻蟹,竟然钻出一头头奇形怪状的东西,狰狞可怖,无识而啸。

“恶观!?”

看台之上,屈舜华惊声而起。

恶观无智无识,作为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本应游荡在祸水的恶观,竟然出现在长河!

“水清水浊,本是兴衰之变。黄河河段水位上涨,长河泛滥成灾,都是跟祸水息息相关的事情。”

熊静予平静地道:“澹台文殊合流诸教,意享万古,即便寄身被公孙宗师所斩,多多少少也留了一些其它手段。引些恶观到黄河,不足为奇。”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起身:“青雨,安安,把你们的人都叫上,咱们先回楚国。几位皇帝有于此诛孽凶的默契,自是万无一失,也难免余波荡漾。超脱余波,于我们也是狂澜。咱们不要立于危墙之下,免受其殃。”

超脱者不可想象,疯了的超脱者……更是无从想象。

此时观河台外,漫天都是飞光。

在恶观出现的这一刻,离场的不在少数。

虽只是黄河河段小小的变化,但涉及超脱者,谁都不敢轻忽。

一辆华丽的赤凤战车,就这样划过长空,带起长长的尾焰,似经天的虹桥。

叶青雨在战车上打眼扫过人间,娥眉微蹙:“这样一直笑下去,也很危险吧?”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金元宝像是小船儿行在水中。

作为现世最重要的商路水道,长河两岸的民居中,基本家家户户有财神像,或者至少也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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