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燕王敲山震恶虎,杨公辣手定徐宿(2/4)

吧。……,吾儿,你扶着我,咱们也往后院睡觉去者!”

“是。”

打发走了随从、侍臣,父子两人相伴,出了宴会厅,行走在清朗如水的月色下,往后院而去。邓承志虽然年少,一向对“政治”也无兴趣,但人并不傻,看出了席上的蹊跷,这会儿独自陪伴邓舍,有心相问,又怕他醉了不好说,连着觑看了几回邓舍面色,欲言又止。

穿过两个院落,夜鸟归宿,从头顶飞过,带来三两鸣叫。邓舍忽然一笑,站直了身子,不再依靠邓承志的臂上,说道:“承志,你再三地偷看我,路都不好好走,……,是不是有话想问?”

邓承志呆了一呆,再去看邓舍时,只见目光清明,又哪里有半个醉意了?他顿时醒悟,失笑说道:“父王?……,父王刚才是在装醉?”

“前番济宁之战,你去泰安前,我曾交代你:‘喝酒误事’。嘱咐你尚且如此,何况我呢?今日检阅、夜宴徐、宿诸将,都是大事,我怎么可能在席上醉酒?一旦失态,岂不前功尽弃么?”

“原来如此!可父王为何如此啊?……,席上装醉,却是为何?”

邓承志虽是邓舍义子,但并非所有的军机要事都知道,比如“封帖木”事他就不知。说起“封帖木”事,其实不但邓承志不知道,海东上下知道的寥寥无几,也就邓舍、李首生、洪继勋数人而已。

——包括那现在已经入了通政司的梁士荫,尽管名义上乃李首生的副手,可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

晚风吹拂面皮,甚是清爽。邓舍迎着晚风,负手而行。

他没有立刻回答邓承志,而是过了一会儿,仰头望了望明月,方才似有所感地说了几句话,却是引的苏轼《水调歌头》里的几句:“把酒问青天,明月几时有?……,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嘿嘿,‘高处不胜寒’。”

不等邓承志说话,他随即转开话题,问道:“承志,前日我给你的两本书,你可读完了么?”

“《唐李问对》已经读完了,并遵父王吩咐,写了一篇读后感,名叫《奇正论》,正欲呈给父王,请父王批评。《管子》还没有看完。”

“噢?《奇正论》?”

“是的。”

“不错,《唐李问对》的精髓就在‘奇正’二字,用兵之精髓也就在‘奇正’二字。你读完此书,能挑出‘奇正’来写一篇读后感,算是读进去了!明天就拿来给我看看。”

“是。”

“《管子》却为何还没读完?”

邓承志面有难色,说道:“回父王,不是孩儿不用功,只是这《管子》太难读了。孩儿少年失学,若非父王教诲,怕到现在还识不得字,所以读起来很是吃力。”

“我不是挑了几个集贤院的参议给你?不懂的地方就去问他们!……,岂有身在山东,却不读《管子》的道理?我现在虽也不用你来治国,我现在虽也不用你来治民,但国家之事,你却不可不知!你不想学孔孟之道也无所谓,但《管子》却是必须要读!”

管子“春秋第一相”之誉,相齐,使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为春秋五霸之首,文武全才,治国之道主张法制,且尊重民意,并知农事、擅经济。《管子》里有一篇《轻重》,是历代少见的经济专论,其中的许多观点放到眼下也不过时。——,三国时,诸葛亮就每自比管仲、乐毅。邓舍对管仲也是十分的推崇。

邓承志恭声称是,说道:“是,是。”

说完此节,他毕竟年少,还是好奇,忍不住又问道:“父王在席上佯醉,不知用意为何?在父王与诸臣盟誓的时候,孩儿见陆聚、陆离等人脸上似有点不好看。难道是父王听了风声,徐、宿诸将对改编降军有不满,故此特意如此,以安其心么?”

安徐、宿诸将之心,固然有之。但邓舍盟誓的更多意思却在敲山震虎。“封帖木事”如果是真,那么徐、宿诸将欲要作乱,只有一个倚仗,——便是徐、宿的降卒。在降军马上就要开始改编的此刻,邓舍盟此毒誓,没有异志的自然感激涕零,而若是有异志的却不得不再掂量掂量了。

此中深意,邓舍不想多讲,微微一笑,说道:“我装醉是为了什么,等你把《管子》读通,自然就能明白了。”

邓承志知道这是调笑之言,挠了挠头,憨憨一笑,不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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