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零三】林啸,我要结婚了(1/4)

,当初何必生我?”

安夏知道,自己是不该这样说他的。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这样说他。可是这么多年,这些委屈怨怼淤积起来,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让她无法忍受。

说完,她看父亲大口的喘息着,一手抚着胸口身体刷刷的抖着,诧异的目光中带着深不见底的痛楚。

她只觉得心底憋着一股子劲儿,又疼又畅快。呼的转了身,“哐——”的一声摔上了屋门。

那些旧事,安夏从来都不愿意回望。每一次每一次,她都逼迫着自己从那些旧事中走出来,想要在当下的生活中体会哪怕最为细微的幸福。

只是太难了。不论多么的小心翼翼,都会不经意的碰触到旧日的伤口。

父亲留给她的,还有林啸留给她的。那种激烈的疼。疼的咬牙切齿,疼的入骨入髓,却又如芒在背,无法摒弃。

在床上辗转着,想起父亲方才被她气的哆嗦的样子,她又十分后怕。

门外,不时传来父亲压抑的咳嗽声。她听见他微微的喘息,趔趄的脚步不知道碰到哪里,“哐啷”一声响。安夏只觉得心猛然抽了一下,人已从床上蹦了起来。

猛然拉开屋门,见父亲弯着腰,一手捂着嘴巴尽力压制着冲口而出的咳嗽。一手去捡跌碎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听见响动,抬头看住安夏,有些歉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力的垂首。说“吵醒你了吧?”

安夏的眼泪就冲出了眼眶,慌忙间背转了身,拿了口杯接一杯水递到父亲手上,又数好药片给他。

父亲沉默的接过药片,吞下去。样子有些无措,双手握着水杯,剧烈的咳嗽摇撼着他干瘦的身体。这八年时间的牢狱生活,将他的身体彻底击垮,整个人就似一架老旧的机器。五十来岁的人,已有了风烛残年的景象。

安夏蹲在他的身侧,抬手帮他抚背顺气。歉疚的,伤心的,叫“爸——”

他抬眼看着女儿,看到她眼底的泪痕,有些慌张了。“答应我,戒烟。”安夏说。眼泪跌在父亲干瘦的手背上,似乎这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急于要说出口的。

安夏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见父亲这样剧烈的咳嗽,她都会想到死亡。想到苍然离开自己的母亲和奶奶,那种伸手想要抓,想要拽,却无从捉住的无力和恐慌。

“对不起。”安伯松说。头依旧低垂着,一头萧萧的白发映衬的一张枯瘦的脸更加灰暗。“爸一直都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他说。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生命很长,还有许多时间去忏悔、弥补、挽回。可是等你伸手,一切都已来不急。”他无比唏嘘。

“你妈妈一直都是个孤清高洁的人,有时候让人觉得有种近似无情的决绝。而生意场合,从来都是声色犬马,须于应酬的事情很多,可是她不这样认为。她只相信她看到的,无论真假对错,她都不听我的解释。”

“那天醉酒,一觉起来,发觉身边躺着一名陌生的女子。而你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立在床前,沉默的看住我……”

“我解释,发誓,求她。一切无济于事。她要走,一走几年,没有只言片语。我在绝望中恨过她,想就此放手。可是做不到。我们的性格都是锋棱毕现,谁都不放过谁。”

“你和你妈妈太像,有时候让我害怕。”

“就算林啸对你真心诚意,这些年难道你还没看清楚他的行事性格?他那么冷硬偏激,和你根本不适合,而小晨那孩子性格温和大度,又对你一片真心。我看你对他,也不是完全没心思。小夏,听爸爸话,人这一生,贵在安和。爸爸希望你的一生能够有个真心疼爱的人,陪着你过的简单平和。”

父亲说到这里,声音已经被一连串的咳嗽淹没。

这样一个曾经强大,伟岸的人,此刻被无法悔改的过往和疾病,摧毁成这个样子……

安夏帮他轻轻的顺着背,想一想,开口“爸爸,不是那样的。妈妈,她……”

想到父亲若知道母亲和司立兴的曾经,是否会比现在好过一点呢?或许不会,所以她又急急的闭上嘴巴。

逝去的人已经无所谓爱恨疼痛或者幸福,而活着的人何必要为他们的过往背负那么多?

“妈妈很爱你,早就原谅你了。”安夏说。安泊松捂着嘴巴咳嗽,那张脸,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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