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朗格多克蝎的家庭(3/6)

并吞食掉,羊羔就永远无法从胎盘中出来。同样,蝎宝宝也要母亲的帮助。我就看见过一些蝎宝宝被黏膜粘住,在已经撕破了的卵囊中拼命地扭来扭去,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必须有母亲的那一下牙咬才能让宝宝彻底解放。认为宝宝在解放的过程中也起着作用,那是错误的。宝宝软弱无力,虽然它的出生袋子像洋葱片内壁的皮膜一样细薄,但它就是挣脱不开这层细薄的皮膜。

雏鸡喙尖上有一个临时的硬茧,供它破壳而出时啄壳用的。而蝎宝宝为了节省空间,是蜷缩成米粒状的,它死死地等待着外援。一切都得由蝎妈妈去完成。蝎妈妈努力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分娩中附带排出的东西也全部被它清理掉,甚至包括那些随之而出的未受孕的卵也被清理干净了。

一点碎衣破片都见不着了;全都回到蝎妈妈的胃里去了,而产卵时占用的那块地方也都干干净净的。

蝎宝宝现在一个个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欢蹦乱跳的。它们通体雪白。从头至尾,朗格多克蝎长九毫米,黑蝎长四毫米。随着产后清洗完毕,蝎宝宝们一个一个地往蝎妈妈背脊上爬去。它们沿着妈妈的双钳缓缓地往上爬。蝎妈妈把双钳贴地,以利于宝宝们攀登。宝宝们一个个紧紧挨挤着聚在一起,并无队形,却在妈妈背上留下了一条覆盖层。它们凭借自己的小细爪子牢牢地攀附在上面。我用毛笔尖把它们扫下来而又不想碰伤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家伙,还颇费了些工夫哩。蝎妈妈背着小宝宝们时,双方谁都一动不动,这正是进行实验的好时机。

身披蝎宝宝们组成的白色短披风的蝎妈妈是值得关注的一景。蝎妈妈一动不动,尾巴高高地翘卷起来。如果我把一根麦秸移近蝎子一家,蝎妈妈立即恶狠狠地竖起双钳,这种凶相只有在自卫时才显现出来。它竖起双臂做拳击状,钳子大张着,随时准备还击。它的尾巴翘着,挥动着,这在平时是难得一见的;尾巴不能突然放平,否则会带动背脊,也许会把背上的小宝宝们甩下一些来。拳头竖起就足以威胁敌人的了,那架势既勇猛,又突然,又威武。

我对此并不觉得好奇。我拨弄下来一个小宝宝,把它移至其母面前,离开有一指宽的距离。蝎妈妈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事故;它原先一动不动,现在仍纹丝不动。掉下去几个小家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小家伙会自己想法摆脱困境的。掉下去的小蝎子举手蹬腿,紧张焦急,然后,突然发现妈妈的一只钳子就在自己面前,于是,便迅速爬上去,回到了兄弟姐妹们的中间。它就又骑到妈妈身上,但动作笨拙得要死,与狼蛛的孩子们相去甚远,后者一个个都是高空杂技的好手。

实验又开始了,规模更大。这一次我拨弄下来一部分小蝎子,小家伙们散落一地,但相距并不太远。它们迟疑不决了挺长一会儿。正当它们不知如何是好,在转来转去的时候,蝎妈妈终于害怕会有不测了。它用我称之为胳膊的两只钳式触角合抱成半圆,搂住自己面前的沙子,把迷途的孩子们搂到自己的面前来。它干这种活儿时笨手笨脚,做得很粗糙鲁莽,根本没考虑会不会把宝宝们给压碎了。母鸡轻轻一声召唤,跑开去的鸡雏们就立即回到自己的怀前膝下;母蝎却是用耙子一耙,把孩子们给耙回面前来的。但是,掉下去的小蝎子们全都安然无恙。它们一回到妈妈面前,便立即往它身上爬去,又聚集在妈妈的脊背上了。

即使并非自己的孩子,蝎妈妈也会像是对待自己亲生子女似的接纳它们。如果我用毛笔尖把一只蝎妈妈背上的蝎宝宝全部或部分地扫下来,弄到另一只蝎妈妈伸手可及的地方,后者也会把它们耙到自己面前,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女似的,而且心甘情愿地让这些新来的小宝宝爬到自己的背上去。它好像把它们“收养”下来了,如果“收养”一词不算过分野心勃勃的话。“收养”谈不上。那是狼蛛的事,因为它分不清自己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凡是在自己爪子前面爬动的小狼蛛它都全部接受下来。我经常看到在地中海一带的常绿灌木丛中有母狼蛛背驮着小狼蛛们在散步,我一直也期盼着看到母蝎也这样驮着小蝎子们溜达。然而,母蝎并不了解这种消遣方法。一旦当了妈妈,母蝎有一段时间就不再外出了,即使晚上,其他人都外出嬉耍的时候,它也不出门。它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小屋里,不吃不喝,一心想着扶养子女。小宝宝们也确实弱不禁风:可以说它们必须经历第二次出生。它们正一动不动地在准备着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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