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Satan（六）(2/6)
一颗颗扣子为他扣好，她藕臂嫩生生的，上面几点他吮出来的红痕。</p>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还有领带。”</p>
她似乎并不会系，琢磨了半天，磕磕绊绊系好了。</p>
裴川目光奇异又温和。</p>
他并不是那个少年时的自己，他喜欢引导她做一些让人欢喜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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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上弦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间接软禁了，他挑了挑眉，想起昨晚从高琼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心中颇为微妙。</p>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将他软禁起来？</p>
然而四四方方一间屋，他连海风都感受不到，只昨夜有医生过来看了一趟，他至今都是虚弱的状态。</p>
他的目光透过那扇窗户，想要做什么？</p>
他目光无法触及之处，阿左推着裴川出现在了游轮的医疗室。</p>
裴川脸色苍白，平静地冲医生点点头：“开始吧，阿左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p>
憨厚的阿左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外面了。</p>
医生戴好手套：“你确定吗？”</p>
裴川淡淡道：“嗯。”</p>
相识这么多年，医生见过初代和如今的往生。两者相吞噬，相当于拿刀子一刀刀割内脏的痛苦。</p>
他叹息了一声：“值得吗？”</p>
裴川说：“你一定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我，在为她坐牢。”他自己笑了笑，“听起来很好笑是不是？我也觉得好笑，越年轻爱得越真诚，你看，我现在就不会再为她当个好人主动去坐牢。我甚至告诉了她，我可能会死。这样哪怕真死了，她也会记我一辈子。是记得，不是和那个人一样的裴川。”</p>
医生虽然听不懂，可是听懂了他话语里的偏执。</p>
医生道：“省省吧，你也是裴川啊。你可能早忘了，当初是怎么让我给你植入了初代芯片的。你忘了那种感情，现在又重新爱上她，你不比年少时差。”</p>
裴川嘴角勾出一丝嘲讽。</p>
门外少女忐忑不安又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听得见吗？听得见吗？”她大声道，“我等着你，一直等着你，你一定要成功啊！”</p>
见他没有回应，她拍拍门威胁道：“你如果失败，我就回家了！永远也不回来了。”</p>
裴川嘴角的嘲讽僵住。</p>
医生觉得好笑。</p>
他动刀的时候，裴川默了默，突然开口：“我想活着，拜托了。”</p>
医生没说话，点了点头。他想起差不多五年前，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我想活着，忘记她就好了。”</p>
从此坟前每年种一回玫瑰，他像是去探望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人，似乎真的忘了。</p>
可是现在又算怎么回事呢？</p>
*</p>
两种往生相斗，他看见了最初的自己。</p>
六月阳光明媚，他抱着一具尸体。远处是无尽的海，他给女尸做了一只草编的蚂蚱，放在她的掌心。</p>
她长睫敛着，无知无觉。</p>
裴川说：“所以你现在，依然没有喜欢我。”</p>
“裴先生？不，我不是裴先生。久了你可能都忘记了我的名字，我叫裴川。”</p>
“瑶瑶，这世上我最爱你。”他笑了笑，“尽管你并不知道。”</p>
他坐在轮椅上，又用清晨的花儿为她编织一顶花冠，她长发柔软，如果不是身体已经灰败，会十分美丽。</p>
裴川一天没吃饭，陪着她在小岛上坐到黄昏来临。</p>
他愉快地道：“今天的落日也看完了，我们该回家了。”</p>
他倾身将她抱起来，忽略女尸上出现的气味。他推着轮椅往“家”的地方走。</p>
“以后我在这里为你建一座庄园，种满鲜花，每天都陪你看日出日落。”</p>
“你说什么？抱歉，今天没有看到日出？是我不好，给你穿衣服晚了一些。”</p>
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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