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不走了(0/3)

疾取铁手眼珠的是:

本来伫立在牛背上的斑鸠!

这下变生骤然,铁手纵然要避要挡,也来不及了。

──就算能避能挡,但在这情急事急之下,还能不杀伤这只小鸟吗?

不知道。

因为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没有发生的原因是在于:

一声尖啸:

“天!”

飞鸟陡停。

垂翅。

折回。

重落在那头牛的背上。

──之后,它便在牛背上磨它黄而尖利的嘴子,并且为牛啄食蚤子,赶走苍蝇。

一只好可爱好伶俐好乖的小鸟。

──刚才比矢还劲比刃还利的啄人眼珠子的事,似与它全无关系。

原来不止是人晓得把做过的事隐瞒不承认、装作没做过,就连飞禽走兽,也精于此道。所以,如果你看到衙门前用结笼处死了三十一个人,你说三个和三百一十个,可能都受奖励,唯独是说三十一个的将罹重罪,这便不必诧异、奇怪。

世情如此。

世事如是。

──见怪不怪,其人自败。

叱停斑鸠的不是别人,正是它的主人。

是梁癫喝止了鸟的疾袭。

──也只有他有这等能耐。

他正从屋里缓缓走出。

与蔡狂一同步出。

蔡狂已血流披脸。

──血是从他肉瘤上渗出来的。

梁癫的帽子已给削落。

──一顶高帽只剩半,这顶高帽也不算顶高了。

这二人进屋避难时,伤得还不致如此之甚,怎么这一行出来,却伤得这般重!

──难道是铁手伤了他们?

铁手进入屋子的时候,幸好及时,他也立时发现两人为何没有回应他的原因。

因为蔡狂梁癫都再也没有能力回应。

这两人虽一同避灾入屋,但一进屋里,竟双互相拼斗了起来。

由于屋子甚窄,而且无窗,所以十分昏暗,就在急雹擂在屋的四周之际,两人并不闲着,一接触便对了掌。

这一来,两人是比拼实力,只得尽耗内力,不死不休。

这两人均是密法高手、藏法高人,这种比拼,不止是内力交战,互较道行,简直连同天神互斗、元神对耗,惨烈远胜先前。

功力不及他们的,想要拆开,只有送死。

功力与他们相若的,如要拆解,只怕也得给二人功力反弹格杀。

功力远胜他们的,要拆开而不伤害他们,只怕难若登天。

但就算难若登天,铁手也要试试。

因为他不愿眼见两人互拼身亡。

──其实,那时候,梁癫和蔡狂心里也在后悔。

他们一对上的掌,拼上了真力,便知道撤不了掌,得耗尽了真气,格杀对方才能活命。

──若要击杀对方,他们再狂妄自大,也深明自己顶多剩半条命。

何必?

何苦?

他们发现铁手进来,而且正力图解救:他们又惊又喜又担心。

惊的是不知铁手是不是趁机下毒手。

喜的是这是唯一得保全身的机会。

担心的是铁手解不了,反而自寻死路──除非铁手的功力真的是远胜过他们!

铁手只有出手。

因为他发现,蔡狂、梁癫二人,功力互制,再不拆开,就得同时失心丧魂。

他并没有出掌。

他只做了一件事。

他自襟里掏出火刀火镰。

然后他扣着了火。

──在梁癫蔡狂又惊又忧又切望的眼色中。

火乍亮。

疯圣、狂僧的狂劲癫法,全给吸引到铁手身上。

这一下,他真的是引火焚身。

梁、蔡二人无匹无量的巨力厉劲,直把他卷裹了起来,把他直撞出茅屋,嵌入岩中。

在屋里的那头牛,乍见火光,以为铁手要偷袭它的主子,金目一亮,立时冲出去要抵杀铁手。

铁手内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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