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一刀之痛(0/2)

这一句话和这一道埋伏,龙舌兰、陈风、麻三斤显然都没有想到。

他们大吃了一惊。

连铁手也脸上倏然色变。

龙舌兰震惊的叫了一声,花容失色,“你……你们……!”

铁手惨然嘶声道:“你在烛里下的是……什么毒!?”

狗口狠笑一字一句地道:“‘下三滥’”的‘大披风’!”

话一出口,龙舌兰已开始软倒。

铁手大吼一声,勉力扶住桌子,方才不立即仆倒。

陈风与麻三斤都已东摇西摆;直似醉了八分再病了九成的废人。

他们四人原围桌四面而坐,而今对敌,便一起背桌而立,但而今四人都东倒西歪,大家都扶着本来背靠的木桌子,已是怒海汹涌里的独木。

狗口和尚又自腰间抽出一把刀。

这把刀本来就像蛇一般盘缠于他的腰间。

那是一张软刀。

缅刀。

这一把刀柔软如布帛。

锋锐直可削铁如泥。

快利得吹毛断发。

他是名爱刀的人。

一个爱刀的人,身边绝不止一把刀。

──正如一个爱石、爱画、爱女人的人,决不会在他家里只有一颗石头、只有一幅画,一生里只有一个女人。

他是名杀手。

杀手身上总是不止一把凶器。

何况他是一个好杀手。

好杀手至少会留着一件万一杀不了敌人也可用以自杀的兵器。

更且他是一名杀手的领袖。

所以他不只一道杀手锏:

他一刀没能砍下龙舌兰的头,已另行伏有二十名杀手进袭其他三人,这两个狙击仍不能得手,还有酒里的毒:小披麻;这还不成功,仍有一记绝招:

烛里的毒。

──大披风!

高手总留一条路给自己:

活路。

杀手决不留任何路予他的目标,除了:

死路。

──所以狗口和尚留给自己一把锋利的缅刀:“如花”。

他也为他的敌人准备好了双重的毒药!

──不死不休。

狗口和尚已发出长啸。

老虎一般的厉啸。

他下令:

发动!

──决杀的时间已到!

他的人就立即出手:

杀人!

先出手的却不是那二十名“指”字辈和“风”字辈的杀手。

而是另外两桌的客人:

那对母女!

那三名商贾!

他们一齐打掉头上的宫装、云髻、帽子、介巾,都赫亮出光头。

光的不只是头。

还有他们手上的刀。

他们一共五人,五人五刀,其中两刀(那对母女,长相最慈和、温和,出刀却最狼、最狠!)飞斫铁手:剩下三刀,纵斩陈风尘、麻三斤和龙舌兰!

刀光甫起,刀风大作。

这才是夺命快刀!

这才是要命的杀法!

这几人一直都在铁手等人的身后、桌旁,一旦出手,刀已到,看他们的刀势,便知道:

那只是一刀的痛。

──因为谁着了一刀,都必死无疑。

“狗口和尚”屈圆虽毒倒了四人,却不轻易、亲自下杀手。

他仍调度了他的一着“伏兵──早扮作茶客的五名最宠信得力的杀手,“杀手三父子”贾中锋、贾**、贾风流以及“杀手母女”杨风铃、朱风霜,先行猛下杀手。

他自己呢?

自然也不闲着。

他一长身就掠了过去。

一刀就劈了下去。

极凶、极狠,也极无理的一刀。

他砍的是:

还有一桌的人。

那一桌只有一个人。

这人来得比铁手的那一台还迟些,他是俟铁手等人话几乎谈了一半,酒也喝了一半,茶也上了个八成凉了个三成时才上这店来的。

他是一个中年书生。

──他许是因为要静心读书,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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