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几许风雨(2/3)

好好回答,保准叫你在这儿吃得好、睡得好、住得好……”

唐宝牛心下一沉,“你们准备把我们关在这儿一辈子?”

任劳呵呵笑道:“要是你们是清白的,谁也留不住你,只要你肯好好地合作,这儿可不是留人过世的地方。”

“那好,”唐宝牛道,“你先叫人停手再说。”

任劳道:“你先说几句实话,我再叫人停手。”

“不行,”唐宝牛道,“我的兄弟要是受伤重了,我的心便会痛,我心痛的时候,只会语无伦次,一句实话都说不出来。”

“有道理,”任劳示意手下停止折磨张炭,张炭只在这几句对话间,已被折腾得像被拆去了骨骼的狗一般,左手五指,有三只指甲被掀起,鲜血淋漓,右眼球满占血丝,眼睑被打得翻肿了起来,左眼则又青又肿得像一枚胡桃核,鼻骨被打断,右手腕臼折断,一名狱卒正把一根七寸长的锈钉插入他的肛门里,任劳叫停的时候,长钉已没入了几近一半。

任劳摸摸伤耳,“你说吧!”

唐宝牛长吸一口气道:“你问吧。”

“你是‘七大寇’中的一员?”

“明明是‘七大侠’,什么‘七大寇’!”

“你来京城的事,你的结义兄弟沈虎禅、方恨少、狗狗、‘幸不辱命’他们都知不知道?”

“知道。”

“你为什么要来京师?”

“我是来看温柔的。”

“温柔?就是苏梦枕的小师妹?”

“也就是我们大伙儿的小妹妹。”

“你是来看她的,还是来见她的师兄苏梦枕?”

“我为什么要见她的师兄?我又不认得苏梦枕!”

“现在你认得了?”

“当然。”

“有什么感想?”

“有什么不敢想?”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然,你的朋友可有苦头受的!”

唐宝牛闷哼一声,却听那边的张炭居然还能挣声叫道:“大水牛,你别担心,我痛得呼爹唤娘,但绝不会叫你别管我不要回答,因为我知道我越是这样叫,你便越不忍心,少不了会为了我把祖宗十八代都出卖不迭了!”

“去你的!”唐宝牛啐道。

任劳这下可按捺不住了,疾叱道:“听着,他再胡说半句,先把舌头割下来!”

狱卒们一声齐应,杀气更甚,像随时都准备把张炭活生生宰杀掉。

张炭这下可吓得伸了伸舌头,噤住了声。

任劳这才向唐宝牛问道:“到底是不是沈虎禅叫你来联络苏梦枕的?”

“不是。”

“你知不知道,他,”任劳一指被几名大汉强力按住的张炭,道,“是不是‘桃花社’的赖笑娥派来跟雷损勾结的?”

“当然不是。”

“为什么?”

“因为他刚才说不是。”

“他说不是就不是?”任劳怒道,“你是牛?不长人脑?”

唐宝牛居然没有动怒,“因为我信得过他。”他反问:“我们犯了什么罪,你有什么权来拷问我?”

任劳道:“你们跟城里的黑帮往来,就是犯法!”

唐宝牛道:“那你们又为何不去抓他们,却来抓我们!”

“好,你们俩哥儿,倒是一对活宝!”任劳嘿声道,“你们别以为不说,那就能脱罪,不管是‘七大寇’还是‘桃花社’,全都是贼党,我们有一千个理由可以让你们在牢里过一辈子,也有一百个理由可让你们丢掉脑袋瓜子。不是我心狠手辣,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那施刑的大汉正把烧红的火钳子压在唐宝牛的伤口上,又是吱的一声响,随而一阵焦臭的气味。

唐宝牛全身都痛得抖了起来。

“别以为你们嘴硬,这地方,要算我最手软。”任劳冷笑着,似乎很欣赏唐宝牛现在的表情,“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好好反省反省,省得后天晚上由任怨来问你们,那时候,嘿……”

“他要是出手,”任劳衷心地道,“连你们自己都不能再弄得清楚,究竟谁才是张炭、谁才是唐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