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垂死天衣(1/4)

“天衣有缝”想笑,但笑容方展,血都涌到喉头来了,他隔了好一会才说:“正如蔡京一党,早就想引发‘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及‘迷天七圣’做出殊死战,他们才来收编胜利的一方……你不也是给他们收为己用、助纣为虐吗?”

白愁飞眼色更厉,“除此以外,你还另有所图。”

“天衣有缝”道:“我还有什么图谋,你说说看。”

白愁飞厉色道:“你无法说动狄飞惊投效诸葛先生,按照道理,你早就应该把温柔劫回洛阳去便一了百了,但你仍留在京城,是不是……”

“天衣有缝”反而饶有兴味地问:“嗯?”

白愁飞厉声道:“……你是为了调查一件事!”

“天衣有缝”饶有兴趣地道:“你说说看。”

白愁飞道:“你在办案!”

“天衣有缝”道:“一点也不错。我查的正是翻龙坡的惨案。”

白愁飞倏然变色,“果然。”

随即又疾色问:“你是在查……”

“天衣有缝”无力的语音这时却出口如刀:“你!”

白愁飞仰天长笑。

方恨少嘀咕地道:“是不是所有的奸人,在说话之前,在狡计得逞之际,都得要奸笑几声到数十声不等,以示奸险?”

他这种话白愁飞当然不会去理会他。

“天衣有缝”也无力答腔。

倒是扑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张炭却应和了他的话:“白愁飞还不够奸。”

方恨少奇道:“哦?”

“你几时看过一个真正够奸的人会让你知道他的奸的?”张炭虽然躺在地上,一副窝囊得到了家的样子,可是神气就像在品评天下雄豪,而奸人又尽在他手中似的,“更何况是奸笑,连笑也装不出一点诚意,不如不笑,要当奸人,他?还差得远哩!”

白愁飞也不生气,只说:“你们错了。”

方恨少道:“刚才你才认错,怎么现在反倒是我们错了?”

白愁飞道:“你们故意岔开话题,拖延时间,想等人来救,这样白费心机了,拖延只对你们不利。”

这时只听得一个毫无生气的声音道:“确是不利。”

人就在枣树林里。

方恨少一听这个声音,内心里打了一个突,低声问背上的“天衣有缝”:“是……他来了?”

“他”当然就是“天下第七”。

没有人应他。

方恨少觉得背上更加湿濡。

淌下来的血水愈多。

──“天衣有缝”到底是已失去说话的力气,还是昏了,甚或是死了呢?

方恨少已感到后悔。

他后悔自己为何要停下来。

他停下来,“天衣有缝”就死定了。

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一个“天下第七”已够可怕了,何况还加上了个白愁飞!

可是当方恨少看见张炭、唐宝牛倒在这儿,又教他怎么不留步呢?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利,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兄弟去涉险遇祸,自己都可以不关心不理会的,这样的朋友兄弟,就不叫朋友兄弟了。

──江湖上的汉子通常管叫这种人孬种乌龟王八蛋!

方恨少当然不是那样子的人。

他一向认为,朋友可以用来煎的炒的炸的烹的,但就是不可以拿来出卖的;兄弟可以平时去激去迫去打骂,但就是不可以在他落难时有一丝轻侮。

因为人生一世,可以相交满天下,但可以刎颈相知、共患难、同富贵的生死兄弟,能有几人?至今余几?冲着这一点,他明知只要他放下背上的人,以他绝世的轻功,说不定就可以逃得过“天下第七”的追击,甚至连白愁飞也不一定会拦得住他——

可是他就是不能放下背上的包袱。

因为那是一份情义。

一份心里的良知。

但他也不能舍弃地上的人。

那是他的兄弟。

他的好友。

他的手足。

只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人能战。

其他的人都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而他面对的敌人竟有:“天下第七”和白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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